赵自牧说:“我最开始决定前往法兰西,就是因为我要学习欧洲先进的技术,这一点从未有过改变。”
他转过头看向福贵,眼底是无限的希冀与星河:“总有一天,我要让布尔什维克站在中国的大炮射程之内,让所有人都再也不敢和我们大声讲话!”
这可真是个美好的愿望,美好到福贵都忍不住顺着赵自牧的希冀去畅享那个想象中的世界。
如果有一天……
福贵问他:“那你想好之后要怎么办了吗?”
想了想,福贵说:“我还有点积蓄,但是可能不够你继续求学的。”
赵自牧顿时愣在了那里,好一会儿,他才笑了出来。他伸出手,但福贵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因为赵自牧伸出的那只手停在了半空。
福贵不解的看去,却又看见赵自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僵硬地将手又收了回去。
但是赵自牧的撤回动作却又只做了一半,就又僵硬在那里。
福贵:“???”
福贵被赵自牧犹犹豫豫的动作搞得一脸懵逼,他刚想问一句赵自牧究竟要做什么,结果下一秒,赵自牧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在福贵的头顶狠狠揉了一把。
福贵:“……”
这一次的赵自牧似乎是下了狠手,福贵的头发被他揉的一团糟,几根发丝翘起,看着呆呆的,赵自牧甚至还伸手戳了戳。
福贵:“……”
福贵一把拍下赵自牧的狗爪子。
被打了赵自牧也不生气,反而又伸手捏了捏福贵的脸蛋,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总能想到办法求学的,而且我相信,国家也不会看着我们苦苦挣扎在法兰西而不管——总归不会要你花钱。”
福贵有些焦急地解释道:“可是我是自愿的!”
赵自牧再一次笑了起来,原本停留在福贵的脸上的手拐了个弯,在福贵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自愿的也不行,你的钱要自己留着,我这边总会有办法。”
见福贵还是一脸想要说什么的表情,赵自牧只得说道:“不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混不下去了,那我是不会和你客气的。”
这话竟然让福贵放心起来:“这就好。”
见福贵这傻乎乎的样子,赵自牧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福贵气的捏他的脸:“你笑什么?”
赵自牧连忙边躲边逃:“没什么,哈哈哈。”
然而乐极生悲,赵自牧跑得快,手却不稳,他写给母亲的信中的一张就这样从他的手中滑落,被风一吹,刚好吹到福贵的脸上。
福贵:“……”
赵自牧:“……”
福贵将信纸从脸上拔下来,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