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秦储移开目光。
难堪的情绪慢慢的涌上心头,最终像海一样将秦储淹没。
现在实在是太狼狈了。
现在就像是赤身露体的向别人展示自己的脆弱。
还被林白舴全部收入眼底。
“……先生。”林白舴叫住了转身的秦储,语气急匆匆。
秦储于是很快回眸。
“我疼。”林白舴垂着眼,又重复了一遍。
“先生,我好疼。”
秦储咻的抿紧了唇角。
林白舴张开手掌,指节已经破了皮,渗出了血,在林白舴冷白的肤色衬托下显得很凄惨。
是刚刚打架时擦到了成温的外套上的金属饰品。
“……我能抹完药再走吗?”林白舴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说完这句又匆忙补充了一句,“不可以也没关系的。”
“可以。”秦储无法拒绝林白舴带着眼泪的眼睛。
“我没有药箱,先生。”
秦储的思绪凝滞,到现在还是钝的。
早已习惯了的年少风暴,到现在陡然被人揭开,还是无法心平气和的处理好。
都三十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好脆弱也好娇气。秦储心想。
然后转身,重新回了秦宅。
林白舴站在铁栅栏门外,看秦储的背影,觉得心如刀割。
只隔着一道门,却像隔着千山万水,更像隔着无法弥补的时光,林白舴连踏进去一步的资格都没有。
秦储手里提着药箱出来了,将药递给了林白舴,意思很明显。
可以走了。
“先生。”林白舴克制着情绪,提出了一个很任性的要求,“你陪我一下,好不好?”
秦储抬眼,有点疑惑。
“我真的很痛。”密密的眼睫垂下来,林白舴的脸都是苍白的。
秦储沉默了很久,最终走出了那道门,“嗯。”
两滴眼泪唰的落下来。
林白舴将爬不起来的成温踹到一边,却动作很轻的去握秦储那只没受伤的手。
太温柔了,让秦储仿佛觉得自己是什么珍贵的前朝孤本古籍,纸页一碰就会碎成片。
林白舴握着他的手,来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动作很快的将药箱打开。
还没等秦储反应过来。
自己的手就被林白舴展开。
很深的一道伤口,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