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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玉自此后还真的就清闲了?下?来。
宋既明那?边没再来查问过她,无非就是派了?两个翊卫过来轮番守着,又加强了?些守卫而已。
周鸣玉白日偶尔去阮娘子那?边帮忙,有时就在自己房间里,和绣文一起画图刺绣。
张浮碧也来过几次,陪她说话画图,拉着绣文一起打花牌,还稍微提过一句,在准备着宫里的女官遴选。
周鸣玉一连几日晚上休息时,都听着屋顶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瓦片响动的声?音,便知道,前头晚上总听到的瓦片响,果然是杨简一直在屋顶守着。
只是杨简再也没来过。
没见过人?,也没在外面敲过她的窗户。
周鸣玉安安稳稳地歇了?半个多月,兴许是因为体质不错,伤处都恢复得?很好?。她寻思着若是再快些,兴许在围猎结束之前,她能下?地走路。
但这也没能实现。
因为围猎突然结束了?。
端王世子原之璘因坠马伤颈,久治不愈,逝于上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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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周鸣玉仍旧是与祝含之同车,绣文则被打发去后车,与繁记其他人?同车。
此次回京安排匆忙,但车上还是布置得?十分妥帖,甚至还有为周鸣玉准备的脚垫。
周鸣玉遥遥看着端王那?边都挂了?白,心中唏嘘。
她幼时与原之璘并不十分熟悉,只知道是原之琼的兄长,杨简也只是因为兄长的关系才与他有些来往,故而也不亲近。
那?时候原之璘看在眼里,不过是个与旁人?一般无二的俊朗少年。好?长街打马,好?赏月观风,好?醉酒题诗,好?琴下?舞剑。来接原之琼时,会给她带点心,带礼物,将小小的妹妹高高地抱起来,笑吟吟地回家去。
所以对?于前些日子在端王府里那?一场态度轻浮的相见,周鸣玉一直觉得?奇怪又荒唐。
她对?原之璘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所以如今,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感?。
对?她而言,就只是一个知道的故人?而已。
前几日原之璘坠马,她只知道他伤到脖子,伤情严重,但因一直未有车马回京的预备,再兼之太医院一直井然有序,旁人?照样?狩猎玩乐,周鸣玉便以为他的伤情尚可控制,兴许之后会有好?转。
谁料他居然死得?如此突然。
周鸣玉不信祝含之日日在外面,会半分都不知道其中内情,便问道:“有关世子之事,祝当家可听说什么吗?”
祝含之正?打着帘子,看外面车马启程,闻言回头放下?手,问:“你想打听什么?”
周鸣玉问道:“我原本以为世子的伤,应当不至于如此的,是否太过突然了??”
祝含之指了?指自己修长的颈子,轻飘飘地道:“坠马摔伤,本就可重可轻,伤在这里,更是可大?可小。你觉得?原之琼算计她兄长的时候,考虑过这些吗?”
这一对?兄妹小的时候,算不上是一等一的亲密,但也绝对?是关系很好?的。周鸣玉当初得?知原之琼故意算计原之璘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惊讶的。
端王仅有原之璘一子。如今端王尚在,是原之琼的倚靠,来日端王不在了?,世子袭爵,那?原之璘便是原之琼的倚靠。
无论原之琼是与谁家结亲,都需要背靠这个王位,作以有力的支撑。而原之璘应有尽有,也不至于撇下?自己这个妹妹不管。
她若是聪明些,便不该这样?算计原之璘。何况有端王在,也不会允许她下?这样?的手。
周鸣玉又想起那?日祝含之说,这套马鞍,兴许原本是原之琼打算给自己用的。
她脑子里线索几转,忽而道:“原之琼不是因为要算计和杨籍的婚事,才把马鞍换给原之璘的。她是因为知道杨简杀了?戴峰,为了?防止后患所以……可为什么是原之璘?”
祝含之见她这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侧身去匣子里翻了?翻,摸出一封信件来递给周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