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闻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开开心心地接受了自己从此后叫作甄照闻的生活。倒是谢惜有些奇怪怎么不改名,观察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谢愉每次招手叫照闻时,看?着照闻的眼?神?里,并不全然是看?着自己孩子的爱意。
谢惜了悟——
照闻这个名字,八成是与杨三郎有关的。
既有关,她就不便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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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定下来之前,谢惜还自己跑出去了一趟。
原因是照闻某一天避开了别人?,悄悄地来找她,跟她说了一个地方。
谢惜记住了,想着距离不远,只给谢愉说自己要出去一趟,便去看?了一趟。这一程来回不过两日,很快谢惜就回到了徐州。
今冬多雪。
徐州不比从前的滨州富裕广大,但却胜在平静宁和。谢惜自打?回来以后,每日安安生生地坐在酒楼前头。
她除了算账招呼客人?,就是看?看?三个孩子读书习武,看?看?谢愉做起生意雷厉风行但面对?几?个孩子无可奈何,再看?看?薛峰青锯嘴葫芦一样盯着谢愉,只做不说。
生活啊,美好得像看?戏一样。
就是在这样一日一日悄然流逝的日子里,谢愉终于坐不住了。
她忍无可忍地盯了谢惜许多天,瞅了个没人?的时候,把?谢惜怀里那只盘得正舒服的狸花猫抱起来,而后对?谢惜道:“你什么时候走?”
谢惜正在门口躺椅上晒太阳抱猫,惬意得不行,这一下热源没了,她坐起身?拢了拢外套,问道:“走哪儿去?”
谢愉坐在她旁边,道:“你可别想着瞒我,我知道杨简没死?。”
谢惜沉默。
谢愉道:“家里的事,如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也不多求别的。你也看?见了,如今我们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安全太平,只要将来好好把?几?个孩子带大,那就真没什么要操心的了。”
谢惜玩笑道:“我在这儿又不白住,不是还帮姐姐这么多忙吗?就因为今日偷懒晒了个太阳,你就要来赶我走?”
谢愉白她一眼?,道:“你别避重?就轻。我知道你性子,你若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去看?一眼?就是。不拘求个什么结果,只是全了你现在的心思?,若是不好,你就再回来。”
她非常豁达地说:“横竖家在这里,岂能叫你没个去处?”
谢愉此言戳中?了谢惜多日里掩藏在平常神?色之下的心绪。谢惜低着头,道:“姐姐,走到这一步,我没指望还能和他?怎么样。这话听着好笑——我就只是想看?他?一眼?。”
她仿佛是在做什么保证似的,抬头与谢愉道:“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来。”
谢愉心道:恐怕去了,就不是一眼?了。
若是一眼?就能了断,就没这么长的一段事了。
但她没有说破,只是笑道:“去罢,和孩子打?个招呼再走。”
谢惜点?点?头。她自然不会急着立刻就走的,好好与人?道别,是她学会的一大课题。
好好道别,将来才能好好地相见。
谢惜好好收拾了行囊,薛峰青和谢愉帮她备好了马匹和食水,孩子们叮嘱她一路小心。谢惜和这个温馨的小酒楼道别,这才孤身?向北而去。
大昭北关向南,有一处城池,是当年朝廷出资兴建,安置北地百姓和驻关的兵士家眷。谢愉一路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安全地到了此地。
待入了城,便是有些讶然地嚯了一声?。正纳罕这极北之地,怎么也能有这样繁华的城池,结果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繁记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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