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士钊刚确定了自己重生的事实,苏依寒就已经端着一碗热水,牵着童童小心避开地上碎瓦片之类的杂物走了过来。
看着满屋狼籍以及苏依寒和童童脸上的泪痕,叶士钊不禁皱起了眉头。
自己昏迷了三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马春梅带着小儿子叶勇闹上门来,不仅把家里的钱、粮全都抢走了,还把家里打砸的一片狼籍。
现在看来,不止如此,苏依寒和童童脸上还都有着鲜红的巴掌印,特别是童童,小小的脸上,硕大的巴掌印高高肿起,显得触目惊心,让叶士钊心疼得都快抽搐了。
“家里怎么弄成这样?还有你和童童的脸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马春梅和叶勇来家里洗劫钱粮是叶士钊昏迷之后的事情,所以,叶士钊只能压抑着怒火假装不明就理的问道。
“没,没事。”
听到叶士钊的询问,苏依寒又是一怔,扯了扯耳旁的头发,试图用头发把脸上的巴掌印挡住,掩饰着否认道。
叶士钊不禁再一次心酸。
前世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十里八乡的大孝子,不仅自己上班的大部分工资都上缴给了马春梅,还对马春梅和叶勇诸多维护。
苏依寒也曾对此颇有微词,有时候忍不住唠叨一两句,可换来的从来都不是叶士钊的理解,而是拳脚相加。
所以,此时叶士钊问起,苏依寒才会第一时间惊慌的否认。
不着痕迹的叹了口
气,叶士钊只能接着问道:“我刚才好像听童童说,是马……”
叶士钊本来想说马春梅,但又意识到现在自己应该还不知道马春梅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所以自己现在还没有直呼其名的道理,但让叶士钊喊马春梅叫妈,叶士钊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于是顿了顿改口道:“我刚才好像听童童说,是叶勇他们干的?”
这一问,苏依寒更加害怕了,手里装着热水的粗瓷碗应声落地,第一时间将童童护进了怀中:
“童童还小,说话不懂分寸,你要打就打我吧。”
看着瘦弱的苏依寒如母鸡护崽一般搂着更加骨瘦如柴的童童,背对着自己,一副任命挨打的样子,叶士钊不由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将母女俩搂进了怀中:
“依寒,以前是我不对,让你们娘俩受苦了,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们娘俩,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怀里的苏依寒闻言却并没有感动,反而害怕的颤抖起来。
叶士钊也不是没对她好过,可每一次他对她的好,都是为了变本加厉对这个家搜刮,每次为了满足婆婆过分的要求前,叶士钊都会心怀愧疚的对自己和童童示好。
可这一次……
苏依寒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开口:
“医务室的刘医师说你头受伤了,就算是醒了恐怕也没办法再下井干活了。妈的意思是让你把工作转让给小叔,可家里
的钱粮一点都没剩了,童童马上就要上学了,我一个人的工资,恐怕没办法支撑家里的开支……”
苏依寒说着,已经闭上眼睛,认命的等着叶士钊的拳头了。
她知道叶士钊一向对婆婆的话言听计从,可工作不是小事,虽然叶士钊平日里的工资基本都给了马春梅,但多少还是能给家里补贴个几块钱的,更何况,就算叶士钊把工作让给了小叔,婆婆恐怕依然会上门要钱,到时候自己一个人的工资,哪里够两家人的开支?
然而,苏依寒并没有等到意料中的拳头,而是被叶士钊更紧的搂在怀中:
“工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和童童受苦,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叶士钊郑重的对苏依寒承诺道。
叶士钊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苏依寒你这个小婊子赶紧给我开门,我已经把我顶职证明拿来了,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和震耳的敲门声同时响起的是一道嚣张的男声——正是叶士钊名义上的弟弟叶勇。
叶士钊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和童童到里屋呆着,我去开门。”
叶士钊拧着眉毛松开苏依寒母女俩,转身朝外屋有走去。
苏依寒顿时面如死灰!
而叶勇看到开门的居然是叶士钊顿时面露喜色:
“叶士钊你这个傻货居然没死?还真是命大啊。”
“不过也好,省得我再跟那个小婊子啰嗦了
,这是顶职证明,你赶紧签字,医生说了,你就算醒了也不可能再下井,不能下井的废物,赖在矿上也没什么意思,老娘的意思让你赶紧把这玩意签了,我好顶替你进矿上班。”
叶勇把一纸文件递到叶士钊面前洋洋得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