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原主自觉读到大学不甘在村里教书,也不愿和只有中学文凭的教师成为同事。只是苦于暂时找不到轻松的工作,每天心情郁郁地去上课,时不时接受村里面的人的读书无用论挖苦。
原主一边无比憋屈,一边又不屑与那些喜欢搬弄是非,嚼人舌根的人争辩。这反倒增长了那些人的气焰,甚至当面挖苦她命好生在苏家。
原主听久了闲话,隐隐埋怨苏队长自作主张帮她安排工作。
苏父苏母见闺女每日应付式上课,日益消沉下去,二人就开始轮番劝诫。
但毫无起色,甚至知道闺女心里还埋怨他们后,两人明白闺女已经被自己宠坏了,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想通。
原身发现父母不再管自己后,更是郁闷自己一个生闷气。
而且农忙开始后,全家人都要要出门干农活,而她的大嫂大晚上回来发现她没做饭反而拿着本书看,更是不满。话里话外都在说她读书读傻了。
知道嫂子含沙射影自己不做家务后,更是难过得不行。
原身就此开始陷入精神内耗,觉得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毫无用武之地。每天都在郁郁寡欢,似乎在等待一个情绪爆发的契机。
直到前些天,班上有个调皮的学生课堂上扔纸条扰乱课堂秩序,她再三强调纪录无效后,让学生去门口罚站。
学生不仅没怕,反而嚷嚷原身上课上得乱七八糟还不如上一个老师好,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原身自诩是大学生,被学生这么一说顿时怒气攻心。
后面直接连课都不上了,抹着眼泪跑回家,一边生气学生的口无遮拦,一边恨不得离开村子。
她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地方?
还要把光阴耗在这个地方多久?为什么父亲一定要给她安排工作,不能让她等待几个月吗?
她哪里知道苏父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当前局势,结合二儿子寄回来的信清楚大学短时间是不会再开了。
但原身一心惦念读书,压根听不进苏队长的话。
而这天又下着大雨,她淋着暴雨回去后就倒了,邪气攻心人就走了。
突然几个原本在八卦的长舌妇像是被吓了一跳,“诶哟,这个点回来,他们的工分够了吗?”,人一溜烟都跑了。
苏耀云见声音没了,做出尔康手,她还想继续听八卦怎么没了,以前总听说村里人的八卦很炸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很快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迈着沉重步伐走进来,女的声音带着啜泣,“不知道耀云醒了没有,老苏要不我们不让她去当老师了,一个闺女的口粮我钟清还是养得起的。”
男的声音沙哑,“好,我明儿找村长说说。”
医生说了这是心病,忧思过度才会这样。
他们心里那叫一个悔恨,明明发现闺女不对劲儿却不放在心,以为闺女想通就好,哪知道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
耀云这孩子说是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都不为过。
那天见到闺女脸色苍白地晕倒在家门口,他们的心都要碎了。
苏耀云打心眼觉得原主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那么好的一对父母护着她。但原身已逝,她则不小心穿到了原身的躯壳上,她得替原身好好孝顺这对可怜的父母。
“咳咳,爹不用和村长说了,我已经好了。”苏耀云自己扶着床做了起来。
“耀云醒了!你这孩子要娘怎么办?”钟清见她想要下床,连忙冲过去抱住她。
苏鸣也迈着大步子凑过去,一脸关切,“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我再去叫大夫过来。”
看着双鬓有些花白,面色有些憔悴的苏鸣夫妇,她心间莫名涌上一种心酸。原身记忆中钟清年轻时候也是村里的一枝花,特别注重自己的形象。即使年到中旬依旧把自己捣拾地干净利落,连带着丈夫一起。
如今看着两人的样子,舌尖都是涩意,她想或许是受到原身残留下来的情感影响了。
“爹娘!我真的没事了,躺了几天都好了,你们看。”苏耀云见两人不放心,还蹦跶起来。
“欸!慢着点!都多大的岁数了还这么跳,兴学和鸿才都比你稳重。”苏鸣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