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地望着三个孩子:自己生的两个孝顺就不说了,难得白竹,瘦瘦小小的,孝顺,勤快,能吃苦,自从嫁过来,天天没有一刻空闲,带着宴宴也变勤快了。
她夹了一块猪脚给白竹:“吃一块吧,好吃!以前觉得猪脚都是骨头,没想到,炖烂了,也有好多肉的!”
白竹忙伸手盖碗口,可惜晚了一步,一坨猪脚已经掉进他碗里了。
他急道:“我不要,娘吃!我中午吃了羊杂汤的!”
乡下人日子苦,哪有中午吃了肉,晚上还吃肉的?
张鸣曦也夹了一块猪脚,慢悠悠的道:“吃吧,多着呢,娘吃不了那么多。”
胡秋月一边吃,一边乐呵呵的捡了一块给宴宴。
宴宴倒是不客气,啃了一口,连呼“好吃”。
白竹怕他们再夹猪脚给他,端起碗,紧紧凑到嘴边,腰杆挺直,身子微微后仰着离饭桌远点。一边警惕的注意着张鸣曦和娘,生怕他们趁他不注意往他碗里丢猪脚炸弹。一边飞快地往嘴里扒拉着高粱米饭。
人要知足,中午吃了肉,晚上就不能再吃了,会折福的,何况胡秋月刚刚夹了一块猪脚给他了。
胡秋月没注意到,张鸣曦却看见了,见他黑溜溜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忍不住好笑。
吃过饭后,白竹手快脚快的收碗洗碗,喂猪。
胡秋月拿着剩下的猪脚笑道:“放到明天怕臭了。我今晚做成卤猪脚,明天早上吃。”
白竹一听娘说要做卤猪脚,留了心,想跟着学,一直在灶屋里帮忙收拾,没出去。
宴宴是个馋鬼加懒鬼,吃过饭,跑到井边洗了手脸,就想溜进卧房睡觉。
胡秋月喊住他:“别跑,跟着学!天天偷懒,还要怪我偏心!”
宴宴没了法,只得揉着眼睛,哈欠连天的坐在饭桌边看。
白竹不敢偷懒,乖乖地坐在灶口烧火。胡秋月舀了小半碗水倒进锅里,教他们:“先炒糖色,卤肉要想好吃,颜色好看,糖色非常重要。”
等锅里水开了,她舀了一勺白糖进去,一边搅动,一边道:“炒糖色一定要用小火,否则烧糊了会苦,肉就废了!看,炒到这样的,冒浅黄色的大泡就可以了,赶紧舀水进去,不然就会变黑发苦。”
吓哭了
她生怕糖炒糊了,忙着舀水进去。
白竹在她炒糖色时就站起来看,见他娘舀了半锅水,把猪脚放进去,又放了一块生姜,一把花椒,几片大料等佐料,心里默记着。
他娘用锅铲推动了一下猪脚,倒了一勺老醋,一勺吃席剩下的白酒进去。他轻声道:“娘,难怪你做饭好吃,要放这么多佐料呢!”
胡秋月望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要想卤出来好吃,料要放足!以前你爹在的时候,舍得买好菜,我浓油赤酱的做出来才叫好吃呢。”
说着,又觉得提起过去没意思。叹了口气,回头想喊宴宴过来学,却见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今天去镇上跑了一天,回来又砍菜,洗菜,他年纪小,早累了。
胡秋月好笑:“看,硬拉他在这也没用,早睡着了呢。今天累了,你们都去睡觉吧。灶里放两块硬柴,明早起来就煮耙了。”
说完,她大声喊宴宴洗脚去床上睡。
白竹往灶里添了两块硬柴,跑回房间拿木盆倒了一盆水去洗脚。
他趁张鸣曦不在,关上门,倒了一点水在洗脚盆里洗屁股。
洗屁股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他娘说他一个哥儿要爱干净,每天要洗得干干净净的,长大嫁人了相公才会喜欢。
在白家,白大毛不准他用热水,他每天用冷水也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门关着,房里没有点灯,只有窗户里照过来的一点月光,勉强可视。
他脱下裤子,蹲在木盆边,刚刚撩水打湿屁股,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高高大大的张鸣曦浴着夜色进来了。
白竹吓得一哆嗦,站起来连忙往上提裤子。却发现屁股是湿的,忙放下裤子,蹲下去,绞干帕子擦屁股。
张鸣曦傍晚听见白竹说想要挖个水塘,就留了心。
晚饭后他站在水井边暗暗思忖水塘挖在哪里,挖多大。正拿着锄头比划出大小,听见他娘喊宴宴洗脚睡觉,他去到灶屋没见到白竹,才来卧房找。
他以为白竹在洗脚,毫不在乎的推开门,却见黑夜里两片白白的小屁股球一样翘起来,蹲下去,又翘起来……
血“轰”的一下往头上涌来,他觉得头晕,站不住,想都没想,伸手去抱白竹。
白竹也是出其不意。他平时都是等张鸣曦洗好后,用他的残水洗完脚后,再去倒点热水洗屁屁。
张鸣曦先洗脚,他后洗。等他洗时,张鸣曦一般已经上床了。黑暗中,他小心翼翼的躲在桌子这边偷摸着洗,倒是没出过丑。
今天他见张鸣曦不在房里,想着趁没人先洗了屁股,等一下就不用去灶屋倒热水了。
哪知先洗这么一次,就被张鸣曦逮了个正着。
张鸣曦口干舌燥,那两片白晃悠得他头晕,本能的就想伸手去抱。
白竹又羞又窘,生怕张鸣曦会怪他先把热水用掉了,吓得浑身哆嗦,赶紧提起裤子,系紧裤带。
张鸣曦一把抱住他,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向那白屁股摸去。
白竹伸手挡了一下,没挡住,紧张得浑身僵硬,微微发着抖。
张鸣曦感觉到他在发抖,低下头,哑着嗓子低声耳语道:“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可是嗓音干涩,话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