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红着脸,推了他一下,喘息着小声道:“好了!要憋死了!”
顿了一下,靠在他怀里,软绵绵地问道:“怎么回去啊?”
张鸣曦并不答话,低下头还想来亲他。
野山参
白竹偏头躲过,不让他亲。这里地势险峻,由着他撒欢,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万一不留神,再掉下去可就前功尽弃了。
白竹想推开他,坐远一点,可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抽了脊梁骨的老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软绵绵的偎在张鸣曦怀里,动弹不得。
他又觉得自己像离了水的鱼,缺氧得厉害,忍不住张大嘴喘气。
嘴巴一动,觉得嘴唇被他吮吸得又肿又疼,忍不住伸手去摸。
手一抬,他才注意到右手里一直抓着棵大草,哪怕刚才环住张鸣曦时都没有放下来。
他忘了嘴唇疼,坐起来,轻轻把这棵大草靠着崖壁放好,双手合十作了个揖,心有余悸地道:“多亏了这棵救命大草,不然早摔下来了。”
张鸣曦刚才只顾抱着他亲,根本没注意到这棵大草,这时见他煞有介事地对着一棵草作揖,傻得可爱,不由得好笑。
他伸手拿过大草,笑道:“草啊草,感谢你救了我夫郎!”
接着道:“我来看看救了我夫郎的是棵什么草?”说着顺手拂了拂草根上的泥土,随着泥土纷纷落下,一个人形的土黄色根块露了出来。
白竹惊呼:“呀,它长得好像人!”
张鸣曦一颗心“咚咚”直跳,俊脸紧绷,紧紧地抿着薄唇,紧张地把这棵草翻来覆去的看。
现在是三月底,这草才刚刚长出叶子。叶子还小,还没有开花,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
这时见了人形根茎,他才反应过来。再仔细一看,绿油油的叶子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有些叶子被白竹抓破了,但还是能看出长得像小片的桑叶,
他颤抖着手数了一下,大大小小的叶子有二十来片!
他望了白竹一眼,嗓音干涩,声音发颤:“竹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竹一脸懵逼的摇摇头。
他望着白竹,目光灼灼,俊脸飞红,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大声喊道:“野山参!这是一棵二十年以上的野山参啊!”
“啊?”白竹吃了一惊,他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虽然没有见过野山参,但是听说过。
二十年的野山参可是很少见的,能让垂死之人起死回生,非常珍贵,有钱人拿着银子都买不到。
他抬头往上看了看,正是因为长在这样的悬崖峭壁上,采参人挖不到,才能长这么大吧!
张鸣曦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野山参,但他见过小的。
小时候,他爹做生意带回了一株野山参,说是给他娘吃了补身子。
他爹有意教他,拿着野山参教他辨认根茎和叶子,他才对野山参有了一些了解。
野山参一年长一片叶子,数数叶子就知道是多少年的野山参了。
越大越珍贵,年数越大的野山参长得越像人形,药效越好。
野山参在关键时候能吊命,有钱人怕死,捧着大把的银子到处求购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这种二十年以上的珍品野山参可遇不可求,有银子都买不到呢!
张鸣曦拿着野山参翻来覆去的看,兴奋得脸都红了。
他激动地道:“竹子,你可真行!出个意外都能顺带发个财。”
白竹见他高兴成这样,知道是好东西,心里也很高兴,他笑眯了眼道:“得了这个宝贝,倒不枉差点摔死!”
张鸣曦听了这话,收了笑脸,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道:“胡说!若是摔死了,还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他一凶,白竹又害怕了,垂下头不敢说话。
张鸣曦一见,心又软了,后悔不该对他凶。
他把野山参放在一边,伸手抱住白竹,放软了语气道:“竹子!今天太危险了,以后切记,不可再做这样的险事!唉,怪我,不该让你去爬崖。”
见白竹垂头不语,他把头伸过去,和他脸贴着脸,拖长了尾音:“答应我,以后不做危险的事,不去危险的地方!”
说着,蹭了蹭白竹的脸,鼻子囔囔的:“刚才吓死我了!如果你摔死了,我……,我……”
他说不下去了,把头窝在白竹脖子上,半天不抬头,只听见吸鼻子的声音。
白竹一颗心化成了水,酸软得发烫。
他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抬起手,轻轻顺着张鸣曦脑后的头发,半晌才低声道:“傻子!只知道说我!那么高的悬崖,你就往下跳,不要命了吗?”
张鸣曦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是不好意思,脸埋在他脖子上使劲蹭,瓮声瓮气的道:“见你摔下来,急疯了,没想那么多!”
白竹既感动又后怕,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不住的摸着他的头发,柔声嗔道:“傻子!”
张鸣曦偎在他怀里半天不愿意抬头,白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一米八的大汉子缩在他这一米五的小哥儿怀里撒娇呢!
张鸣曦在他面前总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他第一次见他撒娇呢!
他心里酸酸甜甜的,满腹柔情,爱意满满,哪怕被他压得都喘不过气来,还是舍不得推开他。
可是还要趁新鲜去卖野山参呢!他狠狠心推开张鸣曦,柔声道:“快想想怎么回去,今天还要去镇上卖野山参呢!”
一句话提醒了张鸣曦,他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脸也红红的,望着白竹不好意思的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