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鹤已经有单独执导一部电影的经历了,王导更是刻意培养他,很多事情都会让他亲力亲为,真的是一刻看不见就会满场喊他的名字。
季予惜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王导在喊:“荀鹤呢?这小子不是说去卫生间了吗,他掉进去了是不是!来个人去把他捞出来!”
荀鹤无奈地苦笑,站起来,又顺手揉了一把季予惜的头发,说:“我知道她们约在哪里,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一定带你去。”
季予惜一愣,抬头看的时候荀鹤已经进去了。
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每个人都是抓紧时间吃饭,然后自己找地方休息一下。荀鹤收工后,立刻找到季予惜,拉着他就往外跑。他们跑到一半,甚至还能听见王导叫荀鹤的名字。
荀鹤赶紧说:“快走快走,就当没听见。”
他拖着季予惜跑到车上,两个人都有点喘,互相看了一眼,莫名开始爆笑。
笑过之后,季予惜才问:“你怎么知道慕童姐她们约在哪里?”
荀鹤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答他:“一般拍摄的时候约见面都会约在那里,要是等会儿没找到人,我们就当出来吃个饭,也没什么不好的。”
荀鹤说的那家餐厅距离非常近,开车大概十分钟。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特意四周看了看,没看到慕童和原子夕。季予惜有点失望,不过他们本来就是碰运气的,也做好看不到人的心理准备。两人挑了个比较静谧的位置坐下,荀鹤开始点餐。
结果还没等到上餐,季予惜突然看到小秋从外面走进来,环顾四周开始找位置。等她的目光和季予惜撞上的时候,小秋简直不敢相信。
季予惜连忙给她示意让她坐的近一点。小秋就像没听见一样,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慕童和原子夕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径直朝着季予惜这边走。她们好像没看到季予惜和荀鹤,坐在了旁边的卡座里。
季予惜溜到荀鹤那一边,悄悄地偷听两个人讲话。
原子夕先开口,她说:“谢谢你肯出来见我。”
慕童没有太客气,直接说:“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我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看眼手表,提醒道:“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原子夕:“那我就直说了。”
她顿了一下,才又开口:“我知道我直接找你是有点冒昧。但我昨天也找了季予慎,他拒绝我了。不是因为我的提议多么不靠谱,我想,他应该也是顾忌你的缘故,所以才想找你把话说清楚。”
“安家的情况在新闻上挂了一天,几乎人人等着看安家企业倒闭。我研究了一下,现在只有季氏集团能救安家的企业了。你可能会说,季氏集团凭什么要救安家的企业,我也知道我这个请求显得我脸很大。但我不是为了安家,我是为了普通的打工人。”
“我们在全国有职工上万人,还有很多依靠着安家生存的小公司,可能也有一两千人。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为什么要一夜之间,就丢了饭碗呢?我舅舅一个人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给他陪葬呢?”
原子夕试图从这个方向说服慕童。
但慕童很冷静,“我知道你说的可能都是真的,可我帮不了你。你如果想让予慎帮你,你应该直接找他。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会权衡利弊做出最合适的判断。”
原子夕苦笑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冷血,甚至还很善良。当年我就是用这一点拿捏了他,逼他和我结婚的。可他也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就算是考虑你的感受,他也不会顶着帮前妻的名头去帮安家的企业,所以我才来找你,我需要你的同意。”
慕童从她说到结婚的时候就冷了脸,说到前妻的时候,更是紧皱眉头,差点拂袖。
原子夕却毫无所觉,又说:“曾经是我对不起你们,可他在那三年里也没让我好过。你们现在能重修于好,是不是也有我退位让贤的一点点功劳呢?”
季予惜听不下去了,一个转身冲出来,站到两人旁边,质问原子夕:“你是来求人还是来示威?”
原子夕和慕童两人都愣了一下。
原子夕脸变得很快,立刻看向慕童:“我约的是你,你怕我欺负你还带着他来?”
慕童皱着眉,“我并不知道小惜也在这里。”
这时,荀鹤走到季予惜旁边,说:“我们来的比你们早,本就是偶遇。”
原子夕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凄笑一声,对着季予惜说:“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偏向她,你们全家都偏向她,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
哪怕荀鹤解释得再合理,她还是猜到了季予惜出现在这里绝不可能是偶遇,而是不放心自己,害怕自己欺负慕童。三年叔嫂之情,根本比陌生人还不如,这一刻,她再一次明白,那三年是她完完全全失败的三年。
原子夕一整个透心凉,转身走出了这家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