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冯如琴给他发了条信息,她说:[苏律师,可以见一面吗?]
苏格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良久,他回复:[对不起,我没有空。]
冯如琴就沉寂了。
苏格本来想想解释一下自己晚上确实没有空,但他看了看儿子的脸,最后只能算了,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
儿子吃完饭,看着苏格,突然问:“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你了?”
苏格一怔,“怎么会?你别胡说八道。”
儿子却说:“我没胡说,往常妈妈不在家,一晚上都要给你打好多个电话,不是问吃饭了没,就是问我作业写了没,或是问我洗澡了没,再不然就是让你不要熬太晚。可她今天一个电话都没打呢,她之前都会提醒你别忘了接我放学。”
苏格仔细一想,好像是这样。
他看着手机里置顶的舒颜头像,有些茫然。
……
舒颜把她家的事情都告诉了季母,季母自然没有瞒着季予惜的道理。
知道苏格如今过得很糟糕,季予惜反倒松一口气,他本来以为按照颜姐那天的脾气,苏格在家里只怕要睡卫生间了。没想到仅仅只是为他关上了便利之门,并让他负担家庭的责任。
只这一点点变动,苏格已经受不了了。他多年来的自信,轻易被摧毁,而且好像找不回来了。但这才是他本该过的日子,如果没有舒颜为他打理一切,他就是应该像他的同学一样,辛辛苦苦法考,一家家律所碰壁,负责所有琐碎的事情,四处找案子,从助理律师开始往上熬。
只是因为有舒颜为他安排人生,他才显得如此轻而易举。没有了舒颜,他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听舒颜说,冯如琴中间还找了苏格一次,苏格告诉了舒颜,舒颜让他去见。她不是出于自信,是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苏格已经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牛马,浑身上下并无半点光彩。
果然冯如琴见过苏格以后,就把离婚委托取消了——她还没有离婚,而且再也没有找过苏格。
“那冯如琴现在在干嘛呢?”季予惜十分好奇。
季母也不知道,“冯如琴不像是个安分的人,但她年轻的时候也没想着离婚,反倒是现在老了开始折腾,这一点我实在想不通。”
冯如琴很有手段,她要是想换个高枝,恐怕不是难事。但她这么多年一直陪着魏虎的父亲没有要离婚,这一点很奇怪。
【要是能打听一下冯如琴现在有什么动静就好了。】
季予惜开始做梦,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和原著里不一样了,他也很好奇冯如琴没有和苏格在一起,又会选择谁呢。
他这边刚冒了个想法,季青白正好进门。她笑眯眯地看了季予惜一眼,才说:“我这儿有个消息,冯如琴离婚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季母吃惊道。
季青白说:“上次和娄丽加了微信,她觉得那天说话语气的不好,又找我道歉,然后告诉我这个八卦。娄丽说他公公还没出院,离婚手续都是工作人员来医院办的。”
季予惜还想了一下娄丽是谁,是魏虎的妻子。
季母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听着不太对啊,哪有着急离婚着急道这个地步的?而且魏老头不是说,要想离婚,只能去法院起诉他吗?怎么又肯离了?”
季青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很特别的笑容,季母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催促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季青白忍笑半天,才说:“冯如琴真是个狠人,她告诉魏老头,魏虎不是他的孩子。”
“什么?!”季母再次震惊。
季青白点点头,“冯如琴说她嫁给魏虎的时候,肚子已经三个月了,魏虎不是早产,是足月出生。她这么多年没有生第二个孩子,就是担心有了老二,被魏老头看出端倪。”
“她是在医院告诉魏老头的,本来魏老头可以出院了,但他倔脾气上来,非要冯如琴来医院接他,不接他就不出院。冯如琴最后去了,当着医生的面告诉魏老头这件事。魏老头当场被气晕,送去急救才苏醒。只是他的脸有一半歪了,说话也漏风。却坚持要求和冯如琴离婚。魏虎怕他闹得太凶,就替他申请了上门办理,现在他们离婚了。”
季母听完,半天没有说话。季予惜也觉得冯如琴是真的狠,她就不怕魏老头真被她气死了吗?
不过魏老头如果真的被气死,也没有替他主持公道了。魏虎不是他亲生的,自然向着冯如琴。他们可以说魏老头是急病去的,都不会有人怀疑。
【我懂了!因为魏虎不是魏老头亲生的,她这么多年才没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