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医院的总院就在城南,季家附近的季康医院只是分院。荀鹤一提,季予惜就想起来了。
只不过荀鹤今天也没有车,他的车还停在商场后街的停车场里。所以他们两个打车去的医院,到那里已经快一点了。荀鹤怕季予惜饿,先带他去吃饭,吃完饭后,两个人去医院分诊台问曾巧的情况。
分诊台的护士一眼就认出来季予惜,忙说:“您稍等,我问一下上午参与急诊的同事。”
荀鹤暗暗瞥了季予惜一眼,想说还得是季小少爷,季予惜就拍了他一巴掌。两个人正闹着,忽然荀鹤拉着季予惜往大厅的柱子后面躲。
季予惜回头一看,是汪度,他也来了。
汪度手里还抱着一束花,他一走进医院就如无头苍蝇一般,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不过他有曾巧母亲的电话,索性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地址后,直接出大厅,往另一栋楼拐。
季予惜扯着荀鹤跟上他。
他们两个不敢靠的太近,幸好医院人多,汪度又心不在焉的,连大家挤的是同一个电梯都没发现。汪度在10楼出了电梯,季予惜扫了一眼电梯里的楼层分布,明白10楼是ICU,不由心一沉。
ICU不让探视,曾巧的母亲和继父只能在门口守着。见汪度来了,曾巧的妈妈怕护士骂他们,忙把汪度引到楼梯口说话。这下季予惜和荀鹤更加无法跟过去听了,因为铁定会被发现。
关键时刻还是荀鹤聪明,他一看电梯还没有走,拉着季予惜又回到电梯里,然后歉意地对大家说下错楼层了。两个人从11层下,又顺着楼梯往下走了半层,这下就能听清楚汪度他们两人的说话声了。
曾巧的妈妈在和汪度描述事情的经过,她说:“昨晚都快十点了,曾巧说有个同学来借书,就下楼了一趟。我在阳台往楼下看,看到个男生,也不像是她的同学,两个人说了没两句话,曾巧就上楼了。回来脸色就不太好,我问她她也不吭声,之后就回房间了。”
“你是她同学,应该知道她还蛮刻苦的,经常学习到半夜,我每天都给她准备夜宵,就放在厨房。今天一早醒来,发现夜宵没动,她也没起床,我就去叫她,然后就怎么都叫不醒。”
她说着又低声啜泣起来。
汪度干巴巴地安慰了两句,又问:“阿姨,你看清楚昨晚那个人的样子了吗?”
曾巧的妈妈吸了吸鼻子,说:“我看不清楚,离的有点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但是他离开的时候,走路的样子有点佝偻,像是上了年纪的,所以我才说不像是同学。”
季予惜心中微动,他看了眼荀鹤,抓着荀鹤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个“郑”。荀鹤点点头,同意他的猜测。
汪度又问曾巧的情况,曾巧的妈妈说:“今天一来就做了很多检查,现在什么病因也查不出来。但医生说她身体各项器官都在衰竭,可能很快就不行了。”
她说着又开始默默流泪。
汪度这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把花递过去,祝曾巧早日康复。
曾巧的妈妈摇摇头,说:“心意我领了,花就不收了,这里没地方放。谢谢你啊同学,如果我家巧能醒来,我让她亲自感谢你。”
曾巧的继父听到这里,也过来安慰她。汪度叹了一口气,告辞离开。
季予惜等他们都走出楼梯口,才和荀鹤悄悄回了11层,而后又坐电梯下楼。
荀鹤看他一路沉默,便主动问:“你觉得是郑理先找的曾巧吗?他说了什么,为什么曾巧会变成这样?”
季予惜在心里怀疑曾巧是不是和郑理先达成了什么合作,曾巧可能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帮郑理先完成某件事。这个某件事很可能还是针对单予安,但他想不通郑理先用什么理由能说服曾巧。在汪度、周志城和曾巧这三个人之中,曾巧无疑是最聪明的,绝不可能做赔本的生意。
季予惜想到周志城,问荀鹤:“能不能打听一下周志城还活着没?”
荀鹤猜到他可能是害怕周志城像曾巧一样,于是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荀鹤回来说:“周志城好好的,就是他什么也不肯说,不过警察说就算他是个哑巴,这次也能给他定罪,让我们不要担心他出去报复。”
季予惜嗯了一声。
【周志城没出事,汪度也没出事。只有曾巧,曾巧一定是和郑理先达成了什么合作才会这样。】
季予惜想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那单予安不就有危险了吗?”
他在自己脑袋上一拍,气自己分不清重点,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考虑郑理先拿什么条件和曾巧交换。重点是郑理先的目的啊,他急忙掏出手机给单予安打电话。单予安不接,他又给季青白打电话。
季青白倒是秒接了,喂了一声,就听见季予惜着急地问:“予安呢?”
季青白听他语气不对,赶紧说:“予安在睡觉,出什么事了?”
季予惜:“姑姑,你看好予安,不要让他乱跑,我让我大哥多派点人手过去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