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如此,小王爷是肯定不认得这种果实的。只是,三小姐,你也是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又如何认得的呢?”
这个问题问得阮若弱愣了,是呀!她也没处认识去呀!正发着愣,掌柜的过来了:“徐妈妈,你要的衣料都装好了。”
阮若弱趁机转移话题:“徐妈妈,王府里的事情也多,我就不耽误你了,送你上车吧。”
徐妈妈能在王府干到这份管家奶奶的差事,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便心知肚明阮若弱不愿回答她的问题,也就不再刨根问底,含笑告辞上车。临行前,阮若弱突然想起;
“对了,徐妈妈,那小王爷现在怎么样?没事了吧?”
“已经没事了,小王爷身体底子壮实,第二日就好了大半,第三日就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否则阮若弱心里多过意不去呀,毕竟由于她的疏忽才误食蛇莓的。想那李略发着热又吐又泻的时候不定怎么咬牙切齿在怪她呢,最近还是少出点门,否则狭道相逢,只怕他会用眼神来杀人。想起他在疾驰马车上的那种疾厉眼风,眼风放出如刀锋,简直就是小李飞刀。夺魂索命,杀人于无形之间,阮若弱轻易不敢以身试刀……
水冰清——刘德华,一连数十日不见阮若弱的踪影,实在是急得不行。仿佛是跟党组织失去了联系的地下党员,只觉前景飘摇步步维艰心急如焚。不得不别别扭扭对阮若龙使出“美人计”,“阮郎,”她嗲着声音唤,唤得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实在很想念三小姐,你帮帮奴家与她见上一面吧。”说到“奴家”两个字时,别扭地几乎没咬下自己的舌头来。
“阮郎”二字,“水冰清”不唤久矣,忽然这么如此娇嗲嗲的唤出来,阮若龙只觉东西南北都辨不清了。心花怒放之余,自然是满口应承。“冰清,你放心,今晚上我一定把三妹妹带出府来。”
要把阮若弱带出府,走明路是不行的,只有偷溜出去。于是趁着夜色漆黑,阮若龙带着阮若弱自后门开溜,一直疾奔花月楼。
水冰清一见着阮若弱,激动地跟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似的,一把拽住手不肯放。“可算见着你了,可算见着你了,可算见着你了……”
惯例把阮若龙打发出去,两人开始详谈。
“你的舞练得如何?算日子,王妃的寿筵可是为期不远了。”阮若弱开门见山就问起交待她的任务来。
“你只管放心,我这十来天可不是闲着的,天天都在练舞。真在王妃的寿筵上跳起来,绝对让人眼前一亮。不信我现在就跳给你看看。”水冰清夸下海口。
“好哇!你跳几下我瞧瞧。”阮若弱兴致勃勃。
水冰清于是毫不含糊地,当场给阮若弱示范了一下她突击加强的舞蹈功力。自己哼着曲子给自己伴奏,边唱边跳。她本人对于这个成绩是相当满意的,想像中阮若弱应该也会认可她的表现。奇怪的是,阮若弱看她跳着跳着,却眉头紧蹙起来。
水冰清跳不下去了,“你怎么回事?我能练成这效果不容易,你不夸上两句,也不要摆出这付样子来打击我好不好?”
“凭良心说,你能跳成这样确实很不错。但是……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阮若弱盯着她往死里看。
水冰清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哪里不对劲了?”
“一时说不上来,让我好好想想。”阮若弱盯着她眼睛都不眨。半响后,她猛地站起来,“我明白了!这个舞蹈还有一个关键地方要完善,否则你跳出来就是走了味儿了。”
“什么地方?”水冰清不明就里的问道。
“附耳过来。”阮若弱笑着朝她勾勾食指。
于是水冰清把耳朵凑过去,听她细细讲了半天,听得眉开眼笑,“是呀是呀是呀是呀……”一迭声的赞同不已,“你想得太周到了,就按你说的办,那样我绝对可以跳得更好,可以超正常高水平发挥。”
静安王府。王妃寿筵正日。
是场盛宴。王府内张灯结彩,长安城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把偌大的王府宴客厅装了一个满满当当。处处可见衣香鬓影、可闻笑语欢声。正厅外的南面搭了舞台,戏舞百技并作。你方唱罢我登场,轮流为王妃贺寿。
水冰清一再要求阮若弱跟着来当定心丸,而阮若弱也确实很想跟着来见见世面,看看王府的气派和寿筵的排场。于是阮若龙冒着被发现的风险,青天白日里就带她从后门溜出来。送到花月楼,打扮成水冰清的小丫头,跟着一块入了王府。
寿筵过半,一曲《贺芳辰》奏响,乐队里的歌女用响遏行云横碧落的歌喉,和着乐曲,唱出祝寿祝酒的贺辞。后台上的阮若弱问起水冰清来:“下一个节目就是你了,紧张不紧张?”
水冰清胸膛一挺,“我紧张什么呀!大场面我又不是没见过。别忘了,二十一世纪里,我也算是个豪门子弟来着。我家里整日都是‘谈笑皆权贵,往来无布衣’。”
阮若弱失笑,“是呀是呀,我倒把这出忘了。刘大少,待会就看你的超正常高水平发挥了。”
“你就等着看我技惊四座吧。”水冰清信心满满。
歌唱节目完毕,水冰清的个人独舞登场。她一亮相,就是挑帘红满堂彩。因为形象实在太过新鲜别致,身穿翻领窄袖长袍,头戴幞头,腰束金带,足蹬皮靴,通身男装打扮,容貌却清艳秀雅,竟是一位男装丽人闪亮登场。在一片雷鸣般的喝采声中,受过她一番“培训”的鼓师,不失时机地把手里那面鼓敲打出如同黑人爵士乐的鼓声。水冰清押韵着鼓声,边跳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