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完饭,罗刚顺和胖婶一商量,觉得既然这亲事儿也定下来了,亲家就应该有个亲家的样儿,遂吩咐罗红旗去找林宝河,干活的时候多帮衬帮衬。
哪知道罗红旗脖子一梗,硬梆梆的扔了一句:“不去!”
胖婶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就劝他说帮老丈人干活不丢人,别人不但不会笑话,还会夸他是个好女婿,有人情味儿,这对他以后选举干部也有好处。
罗红旗闷声闷气的表示,他不去帮林宝河干活不是怕别人说,而是琢磨了一晚上,觉得林初夏嫁给他,图的就是来他家吃个饱饭,一个光吃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媳妇儿,他不要!爹娘欠林宝河的,应该爹娘自己去还,不应该用他的一辈子还!
罗红旗说到爹娘欠林宝河的让爹娘自己还时,罗刚顺冷哼一声,甩门走了。胖婶对儿子的话也很生气,遂狠狠戳他脑门几指头,也扛着工具走了,不过临出门口又回头交待罗晓琼,中午饭多做点儿,给初夏家送去些。
从未被胖婶如此无视过的罗红旗估计是有点儿受伤,站那儿半天没动,直到罗晓琼提醒他,再不走就要误了上工,才恍恍惚惚的扛了工具往外走,结果,还没出大门口,就被返回来的罗刚顺给拖屋里去了…
爷俩一个狠命的揍,一个你揍死我我也不吱声儿,更不认错…劝说无效下,罗晓琼只好跑来向初夏求救。
被揍
“嗵!嗵!嗵!”果不其然,一进胖婶家院门,便能听到清晰的重物击打声,“快,快,快”罗晓琼急的带了哭腔。
初夏其实比罗晓琼还要急,万一罗刚顺把罗红旗打出个好歹来,不管她喜欢不喜欢,都必须要嫁给罗红旗,要不然,她爹娘就别想做人了。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跟在罗晓琼身后冲进屋子,还没看清屋里的情势,初夏一屁股瘫坐在地下:“刚…刚顺叔,别…别打了。”
“快起来,美英,扶初夏起来!”
看着哥哥血肉模糊的屁股,罗晓琼边抽泣边往上拉初夏:“爹,哥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能那么狠的揍他?不说别的,还耽误上工干活呢”
被扶起来的初夏,气比刚才顺了许多,脑子也就没那么迷糊了,看清罗红旗现在的样子,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乍暖还寒的天气,他的全身都湿透了,至于屁股的位置,红通通的一片,想想也知道下面是什么样儿了。
罗刚顺没回答女儿的话,皱眉看向罗红旗:“说,你错了没有?”
“我没错!”罗红旗继续嘴硬,“林初夏,你自己说说,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家有饭吃你才愿意来我家?不想让我瞧不起你,就当着我爹和我妹的面儿说实话。”
“嗵!嗵!嗵”不待初夏回答,罗刚顺的大板子又招呼上去了。
“爹,别打了,呜呜呜”罗晓琼拖着罗刚顺的胳膊哭嚎,“初夏,你是死人吗?我让你来不是让你看热闹的!”
“刚顺叔和胖婶对我好,我都知道,可是,如果你们因为对我好,把罗红旗打出个好歹的来,我这心里会一辈子觉得欠他,我爹娘也会觉得欠他,要是他因为这样恨上我,对我不好,这一辈子,我该怎么熬?”
“他敢!”嘴上虽是这样说着,罗刚顺却是立即住了手,冲罗红旗冷哼一声,“看在初夏帮你求情的份儿上,我今天饶了你。
我是你老子,我什么脾性你应该知道,我会让全村的人知道,初夏是我和你娘中意的儿媳妇儿,在咱们家,是儿媳妇最大!”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你们都给我出去!”不得不说,罗红旗的身子是真的够壮实,哪怕被罗刚顺打成这样,精气神儿还是十足。
这个时候,说什么估计罗红旗也听不进去,初夏就悄没声的退出去往院外走,“初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人情味儿?”罗晓琼急急的追出来,一脸的气愤,“我爹娘对你好,我对你好,可不代表我们都欠们的,能不能,你多少也给我们一点儿回应?
没错,自己去改名字的事儿是我不对,宝河叔替我爹背黑锅的事儿是我爹不对,可是,错都错了,难道我们要背着这个债一辈子吗?
知道我小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和你玩儿吗?因为我娘和我爹就在我耳朵边上嘱咐,不和谁玩也要和你玩,有好吃的不给谁吃也要给你吃。
后来我慢慢的发现,只要我对你好,他们就对我好,相反,哥哥和你不对付,他们就对哥哥不好,哥哥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就是因为他每次挨揍都是因为你。
这些事儿,我爹娘不准说,虽然我不知道原因,可是,我知道,我要是不听他们的话,可能就会像哥哥一样,被他们讨厌,所以,我从来没告诉过你这些。
我承认,最初我对你好,就是为了让爹娘对我更好,可渐渐的长大,我是真的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愿意护着你,是因为我真的觉得你身子比我弱,我应该保护你。
可林初夏,你不能把我们对你的好,当成是理所应当!我哥哥是有不对,但他被打成这样,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你有心吗?你有良心吗?”
待罗晓琼控诉完,林初夏才面色淡淡的开口:“你方便给你哥上药吗?”
“啊?”还沉浸在气愤中的罗晓琼,张着嘴巴愣愣的盯着初夏,半晌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你,方便给你哥上药吗?”初夏放慢了速度,几乎一字一顿的再重复一遍,见罗晓琼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一脸的茫然,遂无奈的抚额,“如果你能给罗红旗上药,我就不去找胖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