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定有些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发生在这九年之间。
倘若,没有其他人,其他事。也许他的轨迹与她的轨迹,终会交叠至一条重合线。
倘若,没有其他人,其他事。没有属于彼此的心结,那么他们的轨迹也不会忽然失衡,如此这般。只在一处相会,而后各自离别。行驶至天涯之远。
这九年间的空白,我们等着你,来将它妙笔生花,逐渐填满。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连年在面对自己的真实心意时,能够变得坦然。
因为无论他变得如何强大,她也依旧会是他的弱点。
总有一刻,有温暖的力量唤醒他们的执着。他们将沉着冷静甚至可以不计代价的朝着眼中唯一的方向,继续下去。那里没有尽头,即使,已经隔了九年的时间。
而我们,也都将各自抉择方向,不要计较付出,不许害怕伤害,只要相信,有温暖萦绕在身边。
我很想等到,你也能学会坦然的那一天。
我很想等到,你也不再用伤害来保护自己的那一天。
我很想等到,你说我们都已经长大的那一天。
我很想等到,我们为彼此感觉骄傲的那一天。
等到所有人都幸福的那一天。
总有一天,你会学会在漫天尘埃中语笑嫣然,你会发现幸福存在于悲伤彼岸。你会看到跳跃在掌心的阳光,即使四周是破茧而出之前的黑暗。
而这一切的一切,我多想亲手指给你看。
也许,在明天醒来时,你就会看得见。
愿你幸福,愿你,永远,看得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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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抱着你,让你狠狠哭一场(5)
画扇被连年不由分说地拽进了车里,然后就是一阵风驰电掣的疾驰,到了后来,车子停下,他终于开口,“下车。”
画扇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看着从她九岁那年起就渗入了她生命中的那张脸,看着她喜欢了整整九年的那张脸,然后她忽然就低低地笑了。
连年终于侧脸看她,她明明在笑,眼泪却爬满了整张脸。巴掌大的小小脸庞,尖尖的下巴,苍白的皮肤,黑白分明的眼。她就用那种既哀戚又倔强的表情,霎也不霎地看着他。
也许是酒精的驱使,又或者纯粹是她那副神情太招人,连年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倾下了身子,对着她几乎没有人色的嘴唇咬了上去。
不是亲,是咬。他恨不得把她的嘴唇咬破,恨不得把她弄哭,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直到他的舌撬开她的唇灵活地钻进去与她的唇舌深度纠缠,直到他呼吸渐转急促粗重,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抚摸,她都只是微微颤抖着,连避都没有避。
意乱情迷的当口,连年忽然醒神,一把把她推开,画扇眼神迷离,脑袋直直磕到了车窗上。连年闭着眼,“下车!”
身边没有动静,他低吼,“下车!”
等他睁开眼,画扇已经不在了。他盯着那个赤着脚、身形微微有些踉跄、正一步步走远的瘦小背影,形状妩媚好看的眼睛越眯越紧,该死……怎么会对她做那样的事?!
越想越恼,恰恰此时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是lisa的名字。
连年抿着唇,操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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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画扇在沙发上缩了好久。屋里没有开灯,黑魆魆的,将近凌晨两点了,天地间安静得可怕。
她就是在这间房子里自杀的。
那个时候,周遭原本安逸的生活骤然间被外力狠狠打破,祁连年踏上飞机,远赴他乡,他根本无从知道,那个被他从九岁起呵护到十五岁的小女孩,一下子重新回复到了九岁那年骤然失去父母时孤立无援的境地。
九岁那年,她遇到了他。他霸道地渗入她的生活,根本不容她反抗。十五岁那年,他决绝离开,最后一面,他恨恨地对她说,她是祁家的罪人。
他一定不知道,她在陆振南为她买的这幢空荡荡的房子里,险些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多年前姚悦说的不错,她是个垃圾,她确实是,否则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遗弃。
可是,她还是活下来了——陆振南不允许她死,她就死不了。
她是陆振南唯一的子嗣,唯一真正的陆家子嗣,他怎么会允许她死。
——程画扇,程画扇。多么可怜的程天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别人养了九年的孩子。
这世上有一种很残忍的鸟,叫声凄厉,惹人怜,那种鸟的名字,叫做杜鹃。
它会把自己的孩子产在其他鸟的窝里,然后将那只鸟的孩子都从窝里推出去。那个可怜的代养母亲,根本不知道,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甚至是杀害自己孩子的仇人之子。
陆振南,你看,你多么像一只恶毒的杜鹃。
我多想抱着你,让你狠狠哭一场(6)
陆齐安来时,画扇穿着衣服蜷在水不算太多的浴缸里,浑身湿透,睫毛上都沾了水,睡着了。
他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盯着她苍白的脸庞看了好久,微微出了神。最后,他草草擦干了她的身子,替她换了干净的睡衣,抱她去床上。
这一过程中,她居然始终没醒。那顿酒,如此有威力。
陆齐安和衣躺下,盯着她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庞看了好久,他真恨自己是个柳下惠,否则,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