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一个人往前走。
“佳瑄,你昨晚……去了哪里?”
思齐追了上来。
“思齐……”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是我脸上的表情已经说出了答案,那不是思齐想要知道的答案。
“好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走吧。”
一路上,他再也没有牵我的手,再也没有说话。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他。
他点着一根烟,靠在黑色的车身旁边,时不时往楼上看上几眼,焦灼而又茫然,像是在等待一个人,又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地上已经落了好几根烟头,小区门口有几位阿姨站在远处正对着他指指点点,但他浑然未觉。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站在那里是多么的突兀。
我不知道思齐的手是什么时候搭在我的肩膀上的,我站在那里,再也没有往前挪动一步,像一座雕塑。
然后,他终于发现了我的注视。
当然,也发现我跟思齐。
他的手还搭在我的肩膀上,看起来我们就是散步回来的情侣。
他扔掉了烟头,打开车门,车子发动的时候,我甚至能看见地上扬起的爆竹的碎屑。红得刺目,然后他开着车,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
思齐的手放了下来,良久,我听见他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佳瑄,是他,对不对?”
chapter9暗涌
20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历史在重演这么烦烧城中
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
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
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
jessica离开北京是2003年的初春。准确地说是2003年2月28日。冬月十三。黄历上写着宜交易,动土,起基,忌理发。冲牛煞西。
我走出理发店的时候,才想起这家店是jessica带我来的。我刚进ag的第三个月,她带我来到这里,修剪了我的流海,她摸着我的头发说,“你额头上的头发怎么又乱又杂?应该剪个流海遮住。”
我没有告诉她,在我们家乡这些又乱又杂的生长在额头边际的头发叫做苦发。算命的师傅会说苦发生,忧愁多。总归是思虑重,少年不幸的命格。
那层又重又沉的流海我还是将它留长了,分开了发际线,还是露出了一层又密又乱的苦发。
jessica的离开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以为自己无所求,其实要的比任何人都多。而我不能让这样的自己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