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会专心致志地看小说,不会胡思乱想。
这病来得快也去得快,等我体检结束,可以出院的时候,都没见着过聂亦鹏。
莫一一拿着我的体检报告,一个劲地啧啧声。
“你这血压也忒低了点吧?”
“你知道什么叫低血压啊?”
“我就算没常识,这么明显的数字我还是会看的呀。”
“低血压就低血压呗,三高人群这么多,我也不给他们添堵了。”
“你还没心没肺了你,身体是这样糟蹋的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改明儿你送我回大观园去?我也学一把林妹妹?”
“那人家是低血压吗?那是肺痨好吧?”
“低血压也挺好的呀,虽然咳不出血,可时不时也能两眼发黑就晕倒了,也成啊,还是一弱柳扶风啊。”
“你瞧你那德行,病还没好利索,嘴劲倒见长了,这几天跟傅心扬斗嘴斗得可欢了吧?”
“他成天在那看《24小时》,话都没说两句。”
“怎么口气跟小媳妇一样?”
“你说谁呢?”
“成了,跟姐姐回家,姐姐给你熬鸡汤。”
“可以吃肉了?”
“我吃肉,你喝汤。”
“得了,我就一小媳妇的命。”
从莫一一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了。一开门,我就闻到了烟味。
聂亦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抽烟,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见我站在玄关处愣神,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你回来了啊?”
我居然不能理直气壮地问他一句,“你怎么在这里?”又或者跋扈地质问他,“这谁家啊?”我气短胸闷,只能假装没听见,当他不存在。然后一个人进了门,随便收拾了一下,我换了身衣服出来。
见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抽烟,我去厨房倒了杯水把药吃了。然后就进房间了。
好吧,就当他不存在。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床的一边陷下去了一块,然后就是被子被掀起来,一团火热的温度瞬间熨烫了我的后背。
“没睡?”
“睡了。”
“睡着了?”
“嗯。”
然后他翻了个身,就真的睡了。
我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再也无法忍受了,腾地一下坐起身来。
“聂亦鹏,你什么意思?”
他依旧背对着我,样子看起来就跟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