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把成冰扯过来,簪子坠下来敲得叮当一声,也无人顾及,他身上浓烈的酒意层层袭下,冲得成冰脑门发
晕。她肚子里还有股怨气,想使劲把他推开,然而男女力气的差异此刻全显出来,他毫无停滞地扯开她身上略显繁复的
小礼服,迫不及待得连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在这样还有着些微躁动的秋夜里,每一处感官都格外灵敏起来,
像有千千万万只手在挠着她的心,成冰在迷乱里放弃了装模作样的抵抗……疼痛如期而至,席思永却似乎不知疲倦,直
如狂风骤雨摧打梨花,疼痛与欢欣交织,在最深刻的痛里,完成最神圣的蜕变。
累得成冰差点散架,缩在席思永臂弯里唉声抱怨:“你今天不也跑了一天嘛,怎么一点都不累?”
席思永笑得志得意满,好像完成人生一桩极大的心愿:“你也不想想我忍了多久,今天是跑得腿都快断了——先放
过你,不然今天你还打算睡觉不成?”
“以前是你自己悬崖勒马的。”
席思永划在她背上的手突然顿住,以前不是没想过——而是想得太多,太多。学校里暗地租房同居的情侣不在少
数,席思永也自忖绝非坐怀不乱的君子,只是——只是任何事放到成冰身上,便不由自主地审慎起来,怕泥足深陷,怕
恨错难返,更怕的是——更怕她将来的丈夫思想古板,计较这些让她受了委屈。许多事情仿佛都只能在这种火花迸裂的
时候才能想明白,然而无论如何,这种事可没法明明白白地说给成冰听,遂顾左右而言他,手上乱摸口上乱扯:“果然
美女多平胸,怕太早开发你这三两骨头经不起呀……”
成冰陡然精神抖擞起来,恶狠狠地问:“平胸又怎么样?”
席思永被成冰双目凶光吓得一个激灵,平胸又怎么样?男生寝室夜谈总有些带颜色的话题,隔壁师兄甚至无聊到计
算每次消耗多少卡路里——赵旭那个楞头青还问:“那哪个指标权重最大?手感、三围、经验,还是……”
师兄思索良久后做面色沉痛状:“什么都比不上你喜欢的那个女人,那种心理上的……哪怕是个搓衣板,也能把你
整得死去活来。”
真有点死去活来的味道,席思永累得没两分钟就睡过去,不知为什么,成冰却前所未有的清明,她再一次用力地环
住席思永——不论如何,他现在和她是一体的。这样的青春年华,他肯为她跳进婚姻的坟墓里——这也就够了。
她默默地对自己说,成冰,你父母所犯过的错,你一样也不要犯。
醒时太阳已高挂在窗外的梧桐树上,成冰推了推席思永:“几点了,快起来,今天要回你家,晚上还要赶火车回去
呐!”
她刚坐起来又被席思永捞了回去,双手双脚挟制住她,在床上磨了半天,席思永才肯睁开眼,伸手揽过成冰差点准
备再滚一次床单,看挂钟时间不早才作罢。成冰看看时间奇道:“怎么这么晚黎锐他们也没找我们?”
“笨!谁这么没眼色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
稍稍收拾后席思永准备再打电话回家,不然实在说不过去,掏出手机发现关了机,叽咕了一声“难道没电了”便换
上电板给家里打电话。成冰摸出手机发现自己的也关了机,换上电池后看到赵旭的未接来电,正准备拨回去,忽听到啪
嗒一声,席思永手机掉在地上,只看到席思永双目呆滞地扶着墙,愣愣地看着她,双唇微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怎么了思永?”
席思永脸色灰败,他捂着脸慢慢滑倒在地,许久后成冰听到他低声说:“成冰,我都做了些什么呀……”
k市最好的医院,陆军总医院,加急病房,急性心肌梗塞,心脏介入手术,手术后冠脉无复流,正处于紧急抢救状
态。
成冰和席思永赶到医院时,正听到医生十分惋惜地说:“其实现在此类手术成功率相当高了,如果昨天病人肯即时
手术,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危险,这次如果能抢救过来,你们以后一定要……”
席思永还没来得及询问病情,席母已一掌掴过来:“我怎么养了你这种儿子!要不是赵旭打电话来问,我们都不知
道你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连结婚都不跟父母说一声!你老子今天要是被你——”
席思永垂着头一言不发,席母一扬手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你结婚也就算了,把你老子气病也算了,你老子为了
等你过来,迟迟不肯上手术台,你呢——打了你几百次电话……你竟然关机不接!”
席母第三个耳光还未落下,成冰已伸臂护在席思永身上,向席母恳求道:“伯母这不
是思永的错,是我关了他的手机,我不知道恰好这种时候会出事……”
“我教训我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席思永扒开成冰的手,极勉强地递过来一个安慰性的笑容:“你先回去休息吧,”默然片刻后他又说,“晚上的火
车,你先回去,让黎锐和燕姐送你。”
成冰登时怔住,旋即拒绝道:“不,我留在这里陪你。”
席思永抬首望望她,许久后点点头:“那你先回学校吧,有事找黎锐。”
成冰无奈,回过头向席母致歉:“伯母,千错万错,您都怪我好了,思永他,”话音未落席母已腾地站起身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