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思想特别封建,到时候你更委屈。”
成冰想到这些天席家来来往往的一些亲戚,心都禁不住抖了两抖,感觉像是一叶孤舟陷入人民群众谴责抨击汪洋大
海,甚至于有些可怜巴巴的:“咱们还没领证呢。”
席思永好气又好笑:“我把户口证明给你,你自己去领了吧!”
“要两个人才能领。”
席思永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成冰哼哼唧唧地答应下来:“要是你妈妈一直看我不顺眼怎么办?”
“天下有几对融洽的婆媳呢?我是她儿子,她舍不得骂我,自然就迁怒于你。”他攥着她的手轻声说,“就算她一
辈子不认你这个媳妇儿,你也是我老婆嘛,等你走了她再骂我几天,也就过去了……”
“那你爸爸情况刚刚稳定下来……你走得了吗?”
“我家里还有个远方亲戚在这里读书,这两天开始军训了所以没过来,再说还能请保姆呢。”
回上海的火车上回想起这几天来,成冰直觉得恍然如梦——生活中的滚滚波涛,一浪接着一浪,打得人喘不过气
来。她后怕地想,如果——如果这次席父真因为手术延误而出了什么事,那样的后果,她承受得起么?
于是母亲问她为什么迟了这么多天才回来时,她把左手伸出来给母亲看婚戒:“我和思永在k市摆的酒。”
没想到母亲的反应也是一耳光:“你疯了!”
“妈,我爱他,”成冰执拗地说,“他过些日子会回来的,我不想让别人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母亲气得直抖:“冰冰,你到底是在和我赌气,还是在和你爸爸赌气?还是……你觉得我们都对不起你,就这么想
离开这个家?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图了你什么,你年纪不小了,难道相信这样的花花公子,会独独在你身上收心?你
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你怎么能拿你一辈子,去冒这样一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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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娶我,”成冰固执地反驳。
母亲又气又急,声调陡然提高:“那当然,娶了你能少奋斗三十年!他以前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凭什么为你放弃
整片森林?试试看你现在一穷二白,他还愿不愿意?”
“我信他愿意!”
等席思永打来电话,告诉成冰自己回到上海,她苦恼却带着期盼地抱怨:“你可回来了,成先生……我现在也被扫
地出门,在公司的实习生宿舍窝了好几天了呢!”
席思永只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她忍不住为此忐忑了一整天,等下班的时候他来接她,不带她去吃饭,反而拉着
她去坐地铁。三站路之后是二十分钟的脚程,在一个古旧的小区里,席思永推着她上楼:“房子旧了点,先将就一下?
成先生现在穷得叮当响,连累席太太受苦了。”
成冰嗤的一声笑出来,转过身搂着席思永便开咬,席思永差点被她吓倒:“注意形象,席太太……对门住着老两口
呢,别把人吓着了!你怎么了……我不就几天没见你嘛,前两天被狗咬啦?”
成冰一个劲儿地笑,她只是觉得,原来现在她真的有个家,而家里这块让她能依靠的肩膀,挺好。
成冰回上海的时候,公司里的培训期已经结束,新晋的sales要划分辖属区域,她回来得晚,于是剩下给她的只有
些不毛之地——几个极偏远的科技园区,巡店、调查业绩、写前景汇报,诸如此类的事情都变得棘手起来。偏偏她也没
法怨上司不公平,谁让你恰恰错过那个时机呢?
周末补领了结婚证后,席思永也开始上班,租的房子离他的公司也有五六站路的地铁,交通倒过得去,只是经常加
班——两个刚刚毕业的本科生的工资,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几乎可称得上是赤贫。席思永除了加班,在家也天天对着
电脑画图,成冰凑过来看:“怎么像装修图,你们公司不是做什么桥梁港口之类的工程吗?”
席思永默然良久后轻声说:“这不是给公司画的。”
成冰马上明白,席思永又在另外接私活挣外快,她立刻自我反省:“我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两人的账目是分开的,成冰挥霍惯了,手头工资数目虽可观,却只够她买买衣服加下馆子。家里的日常开销则全是
席思永负担,连同账目也是他记,成冰自然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仔细一想从房租水电到吃饭,哪样不是要花钱?
好在成冰并非过不得寻常日子,只是以前习惯了一回上海便进高档餐厅,凡吃饭必要独立包厢,现在醒悟开源节流
势在必行,便收敛许多。
最难适应的不是花钱方式,而是打理家中柴米油盐。两人都是过惯少爷小姐生活的人,席思永顶多也就比成冰有经
济规划而已,现在要自己做家务,实在都不习惯。尤其是租的这种老房子,物业管理什么的全都指望不上,灯泡坏了要
自己修,下水道堵了要自己通,还时常有线路老化积水阻塞等一堆问题。两人最初都奉行“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你
不干活自然我也不干活,你加班难道我就没加班?然而男人对恶劣环境的忍受力往往要强一点,每每便是成冰忍不住跳
起来去厨房洗碗拖地,三下五除二地草草收拾对付一下,回来看到席思永抱着枕头得瑟地瞅着她笑。没几天成冰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