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席思永一怔,路易是他在中国大使馆的酒会上认识的,尽管文化背景不同,甚至语言交流都有障碍,他们却难得地
成为好朋友——那大概是因为他们同为蝎子乐队的拥泵,又或者是因为,路易常常提起他在巴黎有一位漂亮的画家女
友,相隔万里难以团聚。
“调职回国?恭喜……”席思永伸出手来,“祝你和那位美丽的画家早结良缘。”
路易微微笑道:“不,我准备向她求婚,如果成功我将辞职回国。用你们的话说是……鱼和熊掌不能同时拥有。
席,我会想念你的,”说到这里路易稍有惆怅,“可能以后再不能听到你唱歌了,席,你应该去欧洲开演唱会。”
路易找来两把吉他,和席思永一同坐在庭院里的面包树下:“也许是最后一次了,alwayswhere?”
席思永点点头,拨动吉他,蝎子乐队的alwayswhere。
alwayswhere,issyouwherei’vebeeni’llbebacktoloveyouaga
直白火热的歌词,旖旎柔情的旋律——席思永莫名地嫉妒起路易来。是的,终有一日他席思永也会回国,然而当他
beback的那一天,那个人又在哪里?
“你总唱得让我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飞回巴黎——”路易不甘心地放下吉他,“你呢,席,跟我讲讲你的故
事。”
席思永笑着摇摇头。
“听你的同事说,你太太很漂亮。”
席思永好笑地点点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吗?席思永不自觉笑出来,和成冰第一次见面,想起来就觉得滑稽……记忆慢慢倒带,那是六年前的事
了,好巧不巧正是成冰十八岁的生日。那一天里发生的事情,曾被他当做一个笑话,却没想到在很多年后,竟历历在
目,宛如昨日。
alwayswhere(2)
那一年席思永正大二,伴随着轰轰烈烈的大学合并风潮,新的学生公寓曲水苑投入使用。作为土木工程学院的学
生,席思永对曲水苑横平竖直毫无生机的设计非常不满,虽然这正是学校引以为傲的理工做派,曲水二字,纯属画饼充
饥。
每栋楼七层,能住八九百个学生,十二栋楼便是一万多人,因曲水苑地势较外面略低,遂得名“万人坑”。
本科生十一点熄灯,几乎所有的寝室都要闹到电灯自然熄——那天却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