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冰埋下头,瓮声瓮气地问:“为什么你不能留下来?”
席思永别过头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斜睨过来,成冰见他这般模样,也恨恨地把头别到另一边:“我知道你不
肯啊,但实际上,这边的机会确实多很多,为什么只能是我放弃?”她叽叽咕咕的,觉得说来说去也不过显得自己可
笑,显得是自己死乞白赖的要跟着他——有什么意思呢。
长久的沉默,让她只想躲起来痛哭一场。
“好!”
成冰还在低声碎碎念,听到这个好字半天没回过神来,席思永双手撑在台阶后头,眼神里还透着丁点挑衅,又重复
了一遍:“我说好,我留下!但是我如果留在这里太皇太后还是不开心,你是不是又要迁就太皇太后和我分手?”
“不会的。”
“是你不会和我分手还是太皇太后不会不高兴?”
“我妈不会不高兴的。”
“那万一呢?”
成冰歪着脑袋琢磨:“席思永你对我妈妈有意见吗?”
席思永赶紧否认,讪讪道:“那怎么敢,太皇太后大人太有份量了,再说你们这儿,那不是丈母娘领导下的妻子负
责制嘛!”
“放心吧,我妈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席思永哟了一声,成冰连忙道,“她要不同意,我就和你私奔,这下总可
以了吧?”
席思永这才微露笑容,抿着嘴偷笑,成冰又担心席家二老不同意,又患得患失起来——没曾想席思永真肯舍了铁饭
碗过来,这简直是从人生中的大悲陡然进入大喜。
两人就这么傻乐着坐在马路旁的小台阶上,看车水马龙的流光溢彩,放眼望去看不到路的尽头,那里灯火璀璨,竟
让人生出那样一种奇怪感觉——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种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感觉。
“我爸有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席思永忽猫过身子来拥住她,下巴硌在她肩头,“藏在家里的樟木箱里,不管什
么时候搬家,我爸都得把这瓶药带上。”
“真的假的?”成冰旋即明白——席思永的意思是,他们家这一关也不好过。
“我骗你干嘛?”席思永点点她的下巴,“我妈脾气跟你一样冲,”话音未落成冰就不干了,“我脾气很冲吗?
我脾气很好了!”“是是是,你脾气不错,偶尔发点小脾气,ok?”成冰这才罢休,席思永心道,你这脾气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