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口黑锅,他可不想背!
想到这里,程相儒忙将枪藏到座椅下面,屏气凝神地盯着越走越近的那个男人,脑中有些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男人到车旁后,绕着车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主驾驶侧,贴着车窗往里面张望。
程相儒真想一脚踹开门冲下去跟那男人拼命,但他克制住了自已的冲动,他深呼吸几番调整好自已状态,戴上口罩,开门下了车,语气不善地冲那人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谁知那人竟快步绕过车头来到程相儒面前,上下打量程相儒一番后,面露喜色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程相儒后退半步,保持两人间距离:“你想干嘛?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那人急道:“哎呀!我是谭成啊!你不记得我了?”
程相儒闻言一愣,定睛去看,借着急诊楼散出来的灯光,终于勉强看清面前这男人的样貌。
果然,这人是聚芳斋的伙计,是周老板比较信任的手下,名叫谭成。
当初程相儒第一次去聚芳斋,还是谭成听周老板吩咐,交到程相儒手里五千块钱。后来两人在聚芳斋又打过好几次交道,见面都会点头打招呼,虽然谈不上多熟,但算是认识。
程相儒本以为来的是高壮的人,万万没想到是自已人,顿时喜形于色。他急忙摘掉口罩:“你怎么在这里?周叔呢?”
谭成又掏出一支烟点上:“老板他们受了不轻的伤,昏迷不醒,已经被兄弟们送进去了。”说到这里,他长长吐出一口烟,满脸郁闷:“我还担心着呢!我接到老板电话后,就和兄弟们马不停蹄地一路开车找你,我在路上看到这辆车了,是真没想到你会在车上。早知道……唉!不谈了,人没事就好!”
程相儒瞥一眼面包车,内心几经纠结,还是没敢将陈尚可在车里这件事说出来。他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谭成,于是问道:“谭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谭成一口口地抽着烟,耐心解释道:“老板不放心,带着你离开那天的中午,就给我发了消息,让我多带点兄弟过来做接应。我们出发晚了一天,刚到县城,就接到老板电话,说是让我按他给的地址找过去,沿路接上你,说是队伍里可能藏了个叛徒,他不得已把你给支开了,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唉!我一直到了地方,到处找,都没找到你,可把我给急死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冷萤急冲冲地跑了回来。
冷萤一个健步冲到程相儒身前,目光如刀地紧紧盯着谭成,看得谭成有些紧张。
“这位……怎么称呼?”谭成不知眼前女孩身份,试探着询问。
冷萤冷声道:“雷锋!”
谭成闻言一愣:“真名?”
冷萤没回答,依然保持高度警惕。
谭成尴尬地勉强干笑两声:“我知道,我知道,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程相儒从冷萤身后探出身子:“谭哥,能带我去看看周叔吗?”
只有见到周老板,程相儒才能完全信任谭成,才敢把陈尚可从车上抬下来送去急诊。
冷萤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程相儒:“你们认识?”
程相儒点头道:“对,是自已人。”
冷萤向旁边让出一步,但依然保持着警惕,她暗暗将一只手伸进旅行包,摸到一根铁扦,只待情况不妙就动手。
谭成连连点头:“行啊,我要不是在等兄弟们的消息,也早就想进去看看老板了。兄弟们到处找你呢,等会我得赶紧通知他们回来。咱们先去见老板吧!”
说着,谭成在前面带路,当先快步走向急诊楼。
冷萤看向程相儒,程相儒表情凝重地微微点头,冷萤又看向面包车,程相儒摇了摇头。
“好吧。”冷萤明白程相儒的意思,不再多话,陪着程相儒快步追上谭成。
或许是因为两人身上都沾了面包车内的臭味儿,医院内的患者和医护都对他俩侧目而视,但他俩浑不在意。
谭成去打听了一圈,回来告诉程相儒,周老板他们已经进了住院部,然后带着程相儒和冷萤急冲冲地离开急诊楼,钻入住院部大楼。
在单间病房内,程相儒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周老板,病床旁还守着两个聚芳斋的伙计。
有人冲谭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老板刚刚醒过来了,才睡下,还是不要打扰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