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是说,有些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所以他们总是不顾生死地冲在最前面。
你知道吗?我给汤彦挖子弹的时候,他明明疼得全身都在抖,却一直冲我笑。那一刻,我真心感觉自已是个废物。
爸,咱家没有软蛋,对吗?
我是勇敢的,其实我也可以无所畏惧,他们应该很快就知道了,无论什么,我都顶得住!
爸,我不能多说了,时间来不及了,等我,我来找你了!
谭成用腰带将火药包结结实实捆在自已身上,他攥紧手枪,拉开保险栓,插入两个火药包之间。
他匍匐前行,速度不快,但没有丝毫迟疑,逐渐拉近着他与高壮那伙人之间的距离。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他已经能够看到迷雾中那挤在一起的人影,已经能够听到高壮为无人机补充枪弹的声响,甚至能够听到无数粗重的呼吸声就在耳畔响起。
等下!怎么隐约好像还听到有什么东西在低语着?是传说中的古神在低语?
那没错了!就是这里了!能走到这里,值了!
谭成稍稍调整好状态,微微弓起双腿,单手撑着地面,他缓缓吸足一口气,猛地全身发力,如一枚永不回头的子弹,义无反顾地直射向对手的心脏。
有人注意到忽然扑出来的谭成,二话不说举枪就射,其余人立刻跟着做出反应,也快速转移枪口方向对谭成射击。
然而,一切都晚了,谭成铆足全身力气的这一扑,是任何枪火都阻挡不了的。
乱枪声中,谭成浑身是血地落入人群,并在意识即将离开身体的瞬间,按下了手枪的扳机。
扳机扣下,击锤出击,猛烈撞向击针,击针尖端瞬间刺破底火,顷刻间,小小弹丸中的火药颗粒骤然燃烧,释放出狂野的爆炸力。
爆炸产生的高压气体瞬间膨胀,以无法抵挡的力量将弹头沿着光滑的膛线推送出去,带着炽热的温度化为火蛇,撕碎一切阻碍,钻入火药包内。
“轰!轰!”
冲天的火光和恐怖的血光带着零碎的血肉飞散,炽烈的火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强烈刺眼。
那些体形剽悍、气势汹汹的恶徒们瞠目结舌,惊恐万状,本能地四散躲逃,他们原本紧绷的脸庞因极度震惊而扭曲变形,身形趔趄。
整个团伙被炸得东倒西歪,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恐慌之中。
然而,谭成即使牺牲了自已,也没能炸到被人群护在最中央的高壮,甚至没有损害到那即将补充完弹药的无人机。
不过没有关系,他造成的混乱,是难得的反击机会,也将是廖深几人唯一的反击机会,足矣!
廖深和汤彦看到上方冲天的火光,在短暂地惊愕后,立刻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是谭成?”廖深惊呼出声。
汤彦一瞬间红了眼,激增的愤怒让他几乎感受不到枪伤带来的疼痛:“娘的!拼了!”
他说着,拎起大铁锤就向着火光烧起的地方冲去。
廖深双手迅捷如闪电般将短棍拼成长棍,也紧随汤彦向上冲去。
黄谨和洪翠也先后赶到,他俩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都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难得的反击机会。
四位当代程氏持剑人的护道者,虽然使用的尽是冷兵器,显得是那么落后和可笑,但在近身战斗中,却有着热武器难以达到的灵活与威力。
洪翠挥舞着长鞭,如游龙出海,卷起凌厉的劲风,化作一道道疾电,抽打在敌人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也击落一柄柄枪支。
黄谨闪转腾挪,手腕轻抖,寒光闪烁,甩出的飞刀犹如流星赶月般精确制导,无论是瞄准恶徒的手腕试图使其丧失持枪能力,还是直接对准要害给予致命打击,均无虚发。
廖深挥舞长棍,沉稳有力,攻守兼备,“呼呼”带风。他左右开弓,力贯千钧,带出残影,影所及处,空气震颤,被扫中的敌人倒飞而出,痛苦哀嚎。
汤彦宛若嫉恶如仇的金刚,又如地狱冲出的杀神,他手中硕大的铁锤翻江倒海,每一锤落下都有山崩地裂之势,砸得血花四溅。
他们四人完全摆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即使中弹也不退缩一步,浑身浴血地收割下一个又一个丑陋又卑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