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皇帝在养居殿睡午觉,安宁就守在殿外,一寸都不曾离开。
未时,皇帝看了两个时辰的折子,没空见后妃,安宁松了一口气,继续守在殿外。
酉时,都察院御史大人何树鸿突然觐见,安宁站在门口就听到何大人口若悬河的骂了穆安歌足足一个时辰。
什么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狼心狗肺,厚颜无耻,听到最后安宁都开始摇头。
“太脏了太脏了,骂的真是太脏了。”
送走何大人之后,皇帝就开始进食晚餐,安宁双手合十,仰头看天:“老天有眼,若是皇帝能嘎嘣儿一下噎死,信女愿一生吃素。”
戌时,皇帝又开始看折子,安宁很是满意:这狗皇帝还真挺勤勉。
时光一点点流逝,天上星辰满布。
皇帝突然打开殿门,传了骄辇就要往流云殿去。
安宁低着头,肩膀微颤,烛火映衬下她笑的阴沉可怖宛若修罗:狗皇帝,姑奶奶我不信你能坐着这骄辇走出去一百米。
没错,安宁把在穆安歌那儿没实现的恶作剧,全都放在了皇帝身上,并且,有过之无不及。
“起驾流云殿。”
吴公公一声起驾,骄辇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
安宁双手怀抱阴测测的笑着,心里数到:一,二,三,摔!
“诶呦,皇上您没事吧?怎么好端端的从骄辇上摔下来了?你们怎么抬的轿子,都给我滚去领罚。”
吴公公怒气横生的教训着他们。
皇帝也是一脸的惊魂未定:“一群蠢货,轿子都不会抬?”
其中一个有些委屈,忙说道:“回皇上,这横梁突然断裂开,奴才们实在没反应过来,还望皇上恕罪,奴才们这就去领罚。”
皇帝看向横梁断裂的地方,觉得有些不对劲:“断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断?莫不是有歹人故意使坏?”
那人道:“看断面,并不像,倒像是年久失修再加上受潮这才不堪重负。”
皇帝心底的疑惑消散开了,只是情绪不大好。
安宁挑眉,很是得意:笑话,姑奶奶我学的就是榫卯技艺,怎么断开还不是姑奶奶我说了算?
吴恒见皇上神色不悦,急忙道:“皇上莫急,奴才再传骄辇来便是。”
皇帝有些心急:“好。”
安宁长出一口气: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距离亥时,还有不到一个时辰。
兴许是等的有些不耐烦,皇帝突然迈步,说道:“朕走着去。”
吴恒很是诧异,但还是跟了上去:“呵呵,陛下还真是宠爱孟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