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婳只当她是在同自己客套,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绣着翠竹的荷包出来,针脚密实,瞧着便用了心。
她将荷包递给了宋锦悦,这才解释道:“这是我新做的,里头装的是些安神的草药,还望悦妹妹不要嫌弃才好。”
“婳姐姐有心了,我很喜欢。”宋锦悦接过那荷包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草药的清香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章定芝神色却有些紧张,可到底碍于宋青婳在的缘故,不好明说。
“悦妹妹,那你先歇着,我明日再来瞧你。”
宋青婳自然是瞧出了章定芝的异样,这才起身告辞,宋锦悦便唤了袁嬷嬷进来,让她亲自送了宋青婳出了明筑轩。
等屋内房门重新合上,宋锦悦这才将方才宋青婳送的两样东西递给了芝表姐。
她明白芝表姐的担心,怕旁人在送给她的东西上动了手脚。
“表妹,到底防人之心不可无。”章定芝毫不客气,将两样东西收入怀中,“等我找人瞧过了,没有异样,再亲自给你送回来。”
关于表妹的一切,她绝不能大意。
“我倒是瞧着堂姐像是个好的。”宋锦悦喃喃道。
可说完,唇角又扬起了一抹无奈地笑意,她好像于看人品之上,一向不大准确,如今说完,倒是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决断。
索性东西已给了芝表姐去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用过午饭,宋锦悦的身子也渐渐暖和了起来,章定芝便出了国公府。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秋韵陪着她。
“秦小姐呢?”宋锦悦想起自打病了这两日,就好像没有瞧见秦绾,这才问起。
秋韵回道:“秦小姐这两日也担忧着小姐,可因着芝小姐陪着您,她就没有过来打扰,只在屋中待着。”
“你去告诉秦小姐一声,待会我派人送她去同秦公子见上一面。”宋锦悦想起了先前答应秦绾的事来,眼下自己这抱恙的病躯,要痊愈还要等上一段时日。
索性,便让国公府的车夫跑上一程来。
又嘱咐秋韵送些银钱过去,再同秦绾说一声,若是秦公子有什么难处,尽管直说,不必同她客气。
秦绾得了信,亲自来宋锦悦跟前儿执意跪下谢了她的大恩。
宋锦悦无奈,只催促她早去早回。
又让秋韵送了秦绾出府,只是等秋韵回来时,神色便有些紧张,宋锦悦不由皱眉,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秋韵关上房门,这才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来,送到自家小姐手中,“平公子的信。”
宋锦悦急忙让秋韵将她扶起,拆开了那密封的信笺。
秋韵取了狐裘大氅为小姐披在肩上。
这信是快马加鞭送来的,向术还不曾到定州,故而她写的信还不曾到平表哥手中。
信中平表哥言明了秦家兄妹自幼丧父丧母的真伪,并无异样。
又说了兄妹二人自幼生长在定州偏僻的村庄,倒是不认识外头的人,更加不认识定州州府向大人。
还说,定州州府的那位向大人是个好官,颇得百姓爱戴,是个少见的为民办事的清官好官。
宋锦悦看至此处,神色一顿,手中的信笺顺势滑落至软被上。
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这一切,不对,可她一时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她拾起软被上的信笺,将其折好又唤来秋韵,让她将这封信笺丢入了炭盆之内。
看着那信笺顺势变成一团火苗一点一点化作灰烬,宋锦悦这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