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疾驰了七八个小时,她尖叫,哭泣,哀求,她说“叔叔,为什么?”黄行让人塞住她的嘴。
闻喜被拖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黄行用她的手机给她爸爸打电话,她听到他说:
“你再不出现就再也见不到小喜。”
他把手机交给她,她嘴唇裂了,嘴里都是血腥味,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她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爸爸”。
闻喜听到自己父亲的哭声,那头说,黄行,我把你当兄弟。
黄行挂掉电话。
闻喜被关在漆黑的小房间里,四面都没有窗。那真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监牢,她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叫喊与呻吟。
就算闻喜只有十二岁,她也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更何况她都要二十了。
每天都有浓妆艳抹的女人借故来看她两眼,还有偶尔进出的男人,每一个都像要用眼睛剥光她的衣服。
到了第七天的晚上,黄行又坐到她面前。
他说:“你爸爸还没有来。”
闻喜尽量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她听到自己发抖的声音。
她只会哀求,她说:“叔叔,放过我。”
黄行拿手拨弄她的头发,她已经七天没有连续两小时以上的睡眠,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蓬头垢面,像一只鬼。
他叹口气:“或许我应该带走小乐。”
闻喜惊恐摇头,但黄行下一句话让她如坠深渊。
他说:“但你父母把她藏到不为人知的地方,你看,他们牺牲你。”
闻喜只记得自己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
几年后她才有勇气问妹妹那时候她去了哪里,闻乐一脸茫然地回忆许久,才一击掌说:
“爸爸突然来电话要我去江西姨婆家,我以为出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姨婆小病。”
闻喜要自己相信父母不过是亡羊补牢,他们不能同时失去两个女儿。
但她一生为那个晚上做噩梦。
黄行拨弄她头发的手指变成抓握,闻喜看到他慢慢紫涨的面孔,他的眼睛里有血丝,呼吸带着奇怪的臭味。
黄行吃了药,他是有备而来的,闻喜的父亲没有来,他放弃这个女儿,他就有权享用她。
闻喜挣扎,但她被绑住了手脚,这挣扎对一个箭在弦上的男人来说只是助兴而已,她听到自己惨叫,恸哭,她声嘶力竭,她对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做最后的哀求,她叫:“叔叔,叔叔,放过我,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