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杪失笑:“你想多了。”
陆岌看了他好一会儿,问他:“被司贤带走的那段时间,你有没有担心过我弃你于不顾?”
程岁杪眨了眨眼:“不能说是担心,只是我有考虑过那样的可能性。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也不会怨恨你的,我理解你。”
他看到陆岌的胸膛微微起伏,低下了头。
程岁杪连忙开口:“不过现在我没事,你也没事,你想做的事情也在稳步进行中,回望过去也没什么意义。”
“是。”陆岌同意他的话:“只是我还是想让你多信任我一些。”
程岁杪看了陆岌半晌,一把抱住他。
“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那样想你了。”
他说:“经过这件事,我已经确定了你说的喜欢我,分量究竟有多重。”
这两日,隋雾和丰寇、丰兴禹忙到崩溃,他们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
但陆岌就恰好相反。
名义上,作为平民掺和到了这样的事情里去,本身很难说得过去,官员还有利益纠葛,但平民,难免会被人非议。
陆岌要做的,就是在隋雾一行人收拾烂摊子的时候,管好自己的腿脚和嘴巴。
他跟程岁杪一直待在住处,两个人关起门来,陆岌跟程岁杪说了许多事。
司辛在死前已经明白了陆岌的意图,他其实根本没有真正支持过谁,他就想得的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但那时候摆在司辛面前的只要两条路,要么放过司贤,让司贤去对付陆岌。
要么就是在死前带走司贤,帮陆岌的忙。
司辛最后还是不甘心,因为不确定司贤的结局,念念不忘,必须亲自赐给他一个已知的结局。
而这样的选择,恰好成就了陆岌。
陆岌告诉程岁杪,他也不确定司辛在最后关头会怎么选,他只是把选项摆在他面前罢了。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看透陆岌的,据陆岌自己说,大概是在司辛想起那把袖箭的时候吧。
那是他自己的准备的防身的东西,但陆岌帮他淬了毒,还专门“贴心”地提醒过他。
程岁杪听得心惊,担心如果当时司辛气急败坏,想要带走的人不是司贤而是他呢?
若司辛弥留之际对陆岌的恨意大过一直与他为敌的司贤呢?
陆岌的回答云淡风轻。
只告诉程岁杪,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就让他们一起庆幸现在面对的是最好的情况吧。
程岁杪思及此,轻声询问陆岌:“你会入朝为官吗?”
陆岌笑了:“我尚未考取功名,于理不合。”
程岁杪眨巴着眼,问他:“那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陪着你好不好?”
程岁杪点头:“当然好啦,以后刚好可以让杜大夫仔仔细细帮你调理身体。”
陆岌瞬间皱起眉毛:“那些药可太苦了。”
程岁杪劝他:“良药苦口。”
陆岌摆摆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