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伸展手臂和腰肢,一边浅吟低唱了起来。
这是昌州青楼刚刚谱好的曲调,昨晚已经传遍昌州。
曲调为了迎合客人,特意编的低回婉转,不过不得不说那谱曲之人也算是有才,如此竟没有失了这首满江红的悲壮。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等到朱静镜唱罢这句,她的眼角有两滴泪珠滑落了下来。
酒劲终于随着这一舞一唱彻底挥发了出来,朱静镜脚下一软,竟是跌倒在了秦天的怀中。
秦天骤然身体紧绷,呆呆如禅堂金尊。
“你呀,到底见没见过白衣侯啊?”
“就告诉我嘛……好不好……”
朱静镜伸出了小手,摸了摸秦天的脸颊。
那软糯娇羞的声音传入耳中,就仿佛一阵热风。
秦天忍不住低头望去,却见朱静镜已经合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那经过酒气透过的小嘴,红的如同一团烈焰!
“啊!秦天!你竟然对一个死太监动了心思!”
秦天一抖手就想要把朱静镜扔出去,但是最后终于忍住了这种冲动,他纠结了一会,终于一咬牙,把朱静镜拦腰抱起,送进了自己房间,然后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燕儿买菜归来,看着表现怪异的秦天,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陪贵人喝酒,喝得有点多了。”秦天对燕儿嘱咐道:“贵人喝醉了,你照顾一下,不过不要碰他的衣服,他应该有些不方便……少爷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
“少爷你刚喝完酒,也休息一下吧。”燕儿倒没生出疑问,她倒不觉得整天混迹青楼的少爷有别的爱好。
“没事,我有解酒药。”秦天说这话从怀里掏出小盒,吃了几丸之后,便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庭院内,还有朱静镜身上的香气!
“奇奇怪怪的。”燕儿嘟囔了一句,摇了摇头,打了盆热水,给已经酣睡不醒的朱静镜擦了擦脸,然后便转身做饭去了。
而等到朱静镜睁开眼睛,已经快要到晚上了。
“我……”朱静镜先是有些迷糊,但转瞬清醒了过来,一见周围环境,心底咯噔一下,猛地坐了起来,见自己衣物整齐,这才松了口气。
“贵人醒啦。”正在桌边写着什么的秦天听见响动,转过了头来。
“秦……”朱静镜拍了拍有些发胀的脑袋,心说自己到底还是被这家伙算计了,没想到自己大内第一小酒仙,竟然败在了这个家伙的手里。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是直接问吧。
她张了张嘴,而在外面一边弄酒坊的事,一边想好了对策的秦天,终于掌握回了战场的主动,开口说道。
“贵人,真没想到,你的胸肌比我的还硬,看来你们这些公公,各个都是武艺高强啊。”
胸肌!
公公!
这两个字就像是炸弹一样在朱静镜的大脑之中炸响。
“你才是公公!你才有胸肌!”
她忽然什么都忘了,从床上一跃而起,抄起秦天桌上刚才正写着的东西,劈头盖脸地就朝着秦天打去。
秦天也愣了一下,未曾想朱静镜的反应这么大。
一时间竟忘了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
“混账王八蛋登徒子!”
朱静镜忽然想起了自己闺蜜叶妙彤,提起秦天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绷簧一般地扔了出去,然后又红了脸,比刚才醉到深处时候还红!
胸肌……
自己不就是小了点吗?
这个混账王八蛋还抹了自己的胸!
“啊啊啊啊啊!”
朱静镜忽然抱着脑袋尖叫了一声,然后便是冲了出去。
外面正在洗衣服的燕儿叫她,她都没理,直接跑出了秦府。
而秦天坐在桌前,看着刚才朱静镜刚才躺着的地方,好半晌才痴呆一般地呢喃道。
“不会吧……她不是公公,难道,竟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