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还不等对方回答,头顶上的箱盖子“哗啦”一下被人从外挑开。
紧接着头顶上的衣物被人一扯,两个大活人没有一点悬念地暴露在空气中。
“唉。”蝎子轻叹,从容地站起身来。她倒没有害怕,只是无奈自己经了这一番折腾,到底还是没能跑出这座皇宫。
她转回身看向来抓自己的人,却意外地发现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是惊讶的,甚至还带着不解。
站到最前头的一个人向她看来,那错综复杂的表情里包含着诧异与……与一丝欣喜。
她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来抓自己的人会是这样的表情,而且见了自己,竟没有一个冲上前来抓她。
正在不解决,那领头的人突然说了一句她怎也想不到的话,他问:“你是谁?”
蝎子愣住,正不知如何作答间,突然又有一人自他身后站了出来。
那是一个一身墨袍的青年男子,十六七岁的模样,五官硬朗、棱角分明,只是那邪邪上扬的嘴角配上那一张冰冷至极的面容,让人一眼望去,遍体生寒。
晕,原来不是抓她的,真倒霉
“凌王殿下!”统领模样的人冲着青年一抱拳,道:“这箱子里的人不是裕嫔娘娘!”
来人正是炎赤国二皇子东方凌,宫宴刚一结束便接到后宫的裕嫔娘娘逃跑的消息,这才带了禁卫军分了多路疾追而来。
此时见到这禀报的统领说话时隐隐的带着一丝庆幸,不由得耸耸肩:“靳林,本王看你这样子,怎么还挺高兴?”
被叫靳林的青年身子一凛,赶紧道:“没,凌王说笑了!”
“说笑?”凛冽的目光瞪去,但没多停,只是奔着蝎子站立的方向大步走去。
蝎子握紧了拳,这么多人站在面前,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如果她还是从前的蝎子,在这种冷兵器时代自然不怕,可是现在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小,容不得她半点大意。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凌王在走到自己身边时,只是冲着她看了一眼,便再也没理。而是直接将目光又投向她脚下的大箱子,然后冷冷一笑,一只手伸过去,一下就将那个与自己一起躲藏的女子给拽了出来!
蝎子一头冷汗,心里从来也没有堵得这么郁闷过。
敢情这些人不是来抓她的!这叫什么事?
“啊!”还缩在箱子里的女子又是一声惊呼,禁军统领靳林一副焦急的神情,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可是顿了顿,却又将脚步收了回来。随即轻叹一声,把头低下。
“裕嫔娘娘!”东方凌邪笑着望向站在蝎子身边的女子,“父皇不在,您这是要上哪儿去?”
“东方凌!”那女人尖着嗓子,绝望地叫着:“东方凌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是被抓进宫的,我不要当什么裕嫔娘娘!”
“来人!”不听她的叫喊,东方凌手一扬,“把裕嫔娘娘请回冷宫去,叫你们禁卫军看严一点儿,要是再出个差错,都提头来见本王!”
关入地牢
蝎子秀眉微皱,这个东方凌在她看来年岁不大,但却有一种从骨子里头渗出来的冷酷无情。
“还有一个。”东方凌冷冷地看向蝎子,上下打量一番,疑惑濒生,却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艳。
他承认,他从来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小孩,就连宫里头他的几个皇妹也没有这般漂亮的。
只是这个孩子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敌意,两只小拳头很好笑地握在一起,像是要跟人拼命一样。
他轻哼,
“靳林!把这丫头给本王关到地牢里去!三更半夜的躲在这里出宫,八成儿也没干什么好事儿!”
“你怎么不怀疑我是那位裕嫔娘娘的使丫头,是跟她一起逃的?为什么她送到冷宫,要把我关到地牢?”蝎子对上他的眼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很有闲心地问去。
东方凌暗里点头,道:“一来,裕嫔本就住在冷宫,她身边根本就没有半个下人,你又是从哪里来呢?二者,就算你是她的丫头,你也没有跟主子一样的待遇。更何况……”他的头探向前些,邪邪地道:“你怎么知道地牢就比冷宫差呢?”
蝎子没有反抗,她明白,在这种情况下,硬拼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也许被关到地牢里也没有活路,但能够多争取一些时间,事情也许就会有转机。
被押往地牢的路上好像路过了那座冷宫,因为蝎子听到了阵阵凄凉的歌声。她辨得出那声音,正是与自己一同藏在箱子内的女子。
地牢果然是地牢,蝎子无奈地被人推进牢房里,再向上看看那已经关上的出口,泛了一个苦笑。
她刚才数过,从进来的地方下到这里,一共一百级台阶,还真是个地下室。
东方凌没有走,只是玩味地盯看着站在牢里发呆的女孩,觉得挺有意思。
凌王殿下的奇怪举动
蝎子扭头对上他的目光,两道同样凛冽的寒光相对,一时间火光四溅,给这本就冰冷的地牢里又添了几分严寒。
对视半晌,道是东方凌最先别开头去,一抬手,从自己颈前解开披风的带子,再一扯,将本披在自己身上的紫裘斗篷拿在手中。
顺着牢房窄小的缝隙塞了进去,冷冷地道:
“披着。”
蝎子一愣,随即反映过来,可却没接,只是诧异地看着东方凌,道:
“我是囚犯,你是什么凌王,为什么还要给我穿的?”
“哼!”东方凌没理她,将那披风向前一扔,刚好扔进蝎子的怀里。“让你穿就穿,哪来那么些的废话,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