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苗疆之地的毒,和中原还是存在很多不同之处的。
“唐闪。”
他抽出一手,仅是似有若无地一挥食指,便示意了另一侧身边的年轻人。
“是,门主。”年轻人一抖马缰绳,骑马走去了几步,他居高临下地问着蹲在门口的老汉,“敢问老人家,此处可是苗乡殷家寨殷荣的住处?”
殷荣?
那可是他家老爷的名讳,岂是这等无名小辈放在嘴边随口喊的?
老人家当即冷哼一声,扭开头去不作理睬。
唐闪一怔,看老汉的表情便知:这汉子不聋也不哑,他听见了却故意不回答。
莫非……是他言语上说错了什么?
唐闪回头,是在征得自家主人的意见。
男人只是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他翻身下马,把缰绳抛给了后面的随从。门主都下马了,唐闪也没有坐久,他也跟着下,留着自己的爱骑在一旁,他走到老人家面前,缓了缓口气,再道:
“麻烦老人家通禀,我家主人远道而来,路经此地,特来见一见你家主人。”
这一回,老汉起眼细细地打量面前的年轻人,又回头看了看那个不怒自威的男人:他们的衣装,像是中原而来的,他可不记得寨主在中原有什么客人。
狂妄来客,唐门堡主(3)
再说了,这年轻人虽然缓了口吻,但话里话外都在抬举他家的主子,根本就是傲慢至极,哪有把他家的寨主放在眼里了?
老汉冲着那一处的人,挥了挥手:“回吧回吧,尊贵的客人,寨主出外远行,恕不接客。”
“远行?”冷冰冰的质问,一瞬间把坐在门边的苗衣老汉冻住了。
他看到那个兜着披风的男人走近,而年轻的唐闪稍一欠身,退至了他的身后。
男人的一双黑靴子踩在寨门的青石板台阶上,捻掉了台阶外寸的一点细嫩青苔,紧跟在他身后的随从们也顺势逼近。
这一股霸道的气焰,顿时吓到了老汉,他一个没坐稳,从竹小板凳上跌了身子,哆嗦着呵斥:“你——你们干什么!这、这里是殷家寨……休、休想、休想乱、乱闯——”
“三伯!这是怎么了!”
“他们是谁?!”
用膳回来的年轻男人们在弯道杵就看到了这里的动静,三步两不奔了过来,他们抽起旁边摆着的矛,对准了不善的来者!
那个娇小身子的年轻人不禁冷笑一声:“唐闪,你看呢,这些乡野村夫手里端着的是什么,武器吗?烂木头上绑着的破铁片?这样的东西还不如唐门三岁小童手里的小匕首!连只猫崽子都捅不死,还想阻堡主去路,真是不知死活。”
小个子的嘲讽,引得后面的人一阵讪笑。
唐闪浅浅笑了笑,他站在门主身旁,一抬眼就能看到自家主子的脸色:门主向来冷漠没表情,宓姑娘这样的说笑,门主依然是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