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在王府撒野不成?”克伦转身瞪着我。
我轻巧地一耸肩头:“信不信随便你,现在就开始计时了……我怕你一回来见不到我和红蛮藤了,你家王爷想再找,恐怕要等一些日子。”
而我……赌得起。
因为段锦秀太妖,一般来说太妖的人做的事情也特别的妖,就要逆着思维和他玩,结果只有两个:你玩死他——或者他玩死你。
克伦很是傲慢,不知道是不是段锦秀带出来的鬼脾气。他吩咐周边的侍卫,大喝道:“看紧了她!若是她敢跑,砍了她的腿!”
这凶话像是对我说的。
我自己身子一落,靠着王府门口的一根暗红色大柱坐下了。
“我说……这位将军啊,他们敢砍了我,我就敢把这草往肚子里吞,你们敢扒姑娘我的肠子,我就敢把东西消化成渣子让你们什么都找不着!”
王府门前的竹笼灯火随着晚风晃了晃,昏暗的光扑朔在克伦扭曲了一下的大脸上。
他不再和我多花,一扭头,匆匆往王府里去了。
这还没过半个时辰,他抱着一个木匣子跑了出来……近乎是用轻功飞出来的。二话不说,他把一匣子的黄金推进了我怀里:“你的!王爷要这红蛮藤!”
这一回轮到我呲牙咧嘴:段锦秀这人一点儿都不可爱,猴急火燎的一个人。
我这来来回回没用满一个时辰,一回来就从小二那里接手照顾燕行云,我把木匣子给了小二,再把事情吩咐了一遍,小二登时无言以对,憨厚的一个人,也没有多问,就“嗯嗯”应了几声,带着木匣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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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丑女,病醒之后(1)
小二他只觉得匣子沉手,不翻看是不会知道里面摆满了黄金。
我照顾了燕行云一整夜,夜半三更,他发了一身的虚汗,他在梦魇里,他在不断地逃跑,他看到了他爹娘被斩首,他梦见了那个青儿妹妹病死在他面前,他还梦见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人。
比如一个叫白若兰的女人——
应该也是沦落在青楼的他的家眷吧?燕行云一直念着她的名字,他说他会救她,让她再等等——再等等——
这一场噩梦,把他身体里的寒气都避了出来,他一夜睡得浑浑噩噩。
从锦王府回来之后。我一整夜都醒着照顾他,他要睡我就递水,他的额头还有余热,我就一次次地拧帕子给他降温退烧——
他又叫白若兰的那一刻……
姑奶奶我气上心头,要不是你这美男合我心意,我用得累死累活伺候你,还要大半夜听你念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我忍无可忍,气哼哼地一甩帕子,白巾子沉到了水盆下面,这溅起的水花,点滴落在了燕行云的脸上……昏睡的人突然不再念起那个名字,好像知道我会生气,他选择了安静地养病,那个梦似乎也被这几滴凉水给撞破了——
翌日清晨,我枕在他的手边,睡得迷迷糊糊……
这张床啊,在我进屋的时候我还幻象着滚滚床单滚滚美男,却不想这床一整夜独独留给了生病的男人,自己却和衣枕在他的手边睡得哈喇子直流。
男人的手动了动,他醒了,从昏昏沉沉的噩梦里醒来:他梦见了父母惨死,梦见家眷受辱,梦见那个死在破庙的青儿妹妹,又梦见……那个叫白若兰的女人……
后来,水溅上了他的脸,他发现他落了水……被湍急的水流冲走的女孩子在咒骂他,他跟着跳了下去,带着她一起上了岸……她的容貌丑陋,爱使孩子气的性子,有时候会有些无理取闹……可他却喜欢听她说话,和她交谈。
床边丑女,病醒之后(2)
“呼……”
他沉沉地喘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了房梁,一排一排编排的大圆木……
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掖得很严实,欲动手,指尖碰上了温热的脸颊。他侧首一看——正是梦里和他相遇的丑女。
“红雪——”他唤了一声又一声,“红雪……”
“嗯……”我瞌睡了一下,眯眼醒来,浑然不知趣地喃昵,“呃……醒了?嗯……别吵……我好困呃……”我晃了一下手,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趴着睡。
燕行云哭笑不得,他勉强起身,又推我:“红雪……别这么睡着,躺上来吧?”
“嗯……嗯……”
“红雪——”他唤了我好几次。我困得厉害——男人的臂弯一伸,搂上了我的腰际带着我上了床铺——我趴在那里,选了一个我躺着觉着舒服的姿势。
管他怎么睡呢……至少床上有我喜欢的情郎。
燕行云抚了抚我的发,笑得连他自己都莫名。
那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痒痒的……他却依依不舍地抚着我脸上的倦容。
“睡吧……傻丫头。”
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一世,第一个看到他病中脆弱的女人,是我;这一世,第一个整夜守着病中的他,不离不弃的女人——我也是第一个。
多少的感动他无从说起,也是这么一时间涌起的感动,混乱了他的思绪,本该是一份突如其来的感情被“感动”压在了下面。
我睡得很熟,燕行云则是侧躺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