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个在一起流浪的妹妹呢?”
他静了片刻,最后吐出两个字:死了。
我哦了一声,咄咄逼问往生的人不太礼貌,我乖乖闭上了嘴——
燕行云看我这样,是他自己又多说的:“那时候,青儿病了没钱医……是我误了她。”
“哦……”
我和他刚认识,已经把他心里最痛的两处伤都勾了出来;现在我倒是没觉得……只是到了日后我才发现,我有个风吹草动的病,燕行云会很紧张,他会把他的心思都放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时候他没钱医他的青儿妹妹,是他误了她;所以,他曾发誓,他会守着我平安,不容我有半点的差池。
“还疼吗?”
他忽的一抬眼,柔情的目光撞上了我扑朔的眼神,四目相对,男女气息交错。
葵水之祸,将来难孕(2)
这么暧昧的床边姿势,我脸红了,幸好屋里又暗,我的模样又丑,燕行云看不出来我的异样。
他很坦白,也没有骗我,他是真的不嫌弃我的容貌:正因为我的这张丑脸,燕行云错误地把我当作了他心里的那份空缺——错误地把我当成了他去世的青儿妹妹。
而我,守着自己的那份单相思——开始一个人的错误。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我觉得小腹的痛没那么厉害了,刚刚出门的老头儿带着他的老伴儿回来了,老妪进门和燕行云照了个脸,点头示意。
他退到了一旁,猫着腰站着——因为棚子很矮,他那个英挺的身子直不起来。
老妇人在床边坐下了,轻身问起我:“姑娘,是哪里不舒服?”
“我——”
在我开口之前,燕行云咳了一声,很君子地自己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和那老头儿絮叨着什么。
老妇人听了我说的,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打断我的话,说是先给我找一条干净裤子给换了,免得把病又弄糟糕了。
他们老两口的屋里本来就清贫,硬是要给我找条干净裤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说不必了,先扯了我身上的里衫,撕了撕,先垫着。
这个破古代,做个女人麻烦到了极点,尤其是女儿家特别的日子。
老妪帮我料理着,又不禁哀叹一声,悲泣地摇摇头,她劝我:“姑娘,还是让你兄长带你进城里看看吧,你这毛病——拖不得。”
“病?”
我差点笑出来,这女儿家的葵水在这年代算是病吗?
老妪很严肃地说:“姑娘莫笑,这事可耽误不得。姑娘这是第一次来葵水吧,怎么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