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无论对错,先道歉就对了。
毕竟时淮对他笑得越温柔,他的兔毛就飞得越潇洒。
尤其是今天的时淮,不知为何总给他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毛骨悚然感。
看着沢田纲吉浑身上下写满了“慷慨赴死”四个大字,时淮不禁好笑道:“你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没有温柔到腻人的毒舌,也没有生气后的阴阳怪气。
沢田纲吉壮着胆子偷偷瞄了一眼,现时淮已经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地品尝起来自奈奈妈妈的早餐。
他小心翼翼的坐上餐桌,看着对面的时淮问道:“你不生气吗?把战场设在并盛。”
“战场又不是你定的,你怕什么?”时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影响到白天学生上课,把你们都宰了就好。”
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无差别攻击啊!
沢田纲吉扒拉着饭碗假装没听到。
“说起来,时淮今天怎么会来我家?”
许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默,沢田纲吉忍不住挑起话题。
谁知时淮听了这话,干脆放下碗筷饭也不吃了,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起了桌子。
“恭弥被不知道哪来的黄毛小子拐走了,我只好来这边解解闷。”
绝对不是因为一大早忽然被人拿着奇怪的衣服来回比划所以吓到了。
“这、这样啊……”沢田纲吉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他大概知道那个黄毛小子是谁了。
昨天他光顾着哄蓝波睡觉,并没有注意到里包恩跟迪诺具体在做什么,只记得迪诺被踹出去之前,里包恩让他把云雀恭弥引远点。
大概就是怕两只云雀一起暴走吧。
“时淮没有跟着一起去吗?”
说完这句话,沢田纲吉迟迟听不到时淮的回复,忍不住抬头看向对面。
见时淮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沢田纲吉不负众望地出了一声兔子叫。
“哼……”
时淮仿佛就是在故意吓他,在沢田纲吉吓得浑身僵直之后,忽然扭头出一声笑音。
只是那声音有些奇怪,像是笑声传到鼻腔之后又被强压了回去,压得时淮的声线有些低哑。
“看他们在外面你侬我侬哪有观察你有意思?”
时淮抬起搭在菜桌上的手,慢慢探向沢田纲吉的方向。
不知怎的,沢田纲吉看着那只覆有细茧的手,竟一动都不敢动。
“奈奈妈妈,时淮的饭不够吃哦。”
“呼……”稚嫩的声线在身侧响起,沢田纲吉肉眼可见的松懈下来,他不敢看对面,只能扭头看向忽然出现的里包恩,“你也没吃早饭吧?我去帮你们盛!”
说完,也不管两人的反应,抄起时淮和里包恩面前的碗嗖一声钻进了厨房,只留两人在菜桌上默默对视。
“ciao~”时淮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笑眯眯地朝小婴儿打了个招呼。
里包恩可不吃这一套,似笑非笑的看着时淮:“他呢?”
宛若实质的杀意笼罩着整个餐桌。
“死了。”
“是吗。”听到对面的人这么说,里包恩反而收起了身上的锋芒,“可喜可贺。”
他淡淡看了时淮一眼:“想玩就玩玩吧。”
那个语气,仿佛医生对身患绝症的病人下达的最后一句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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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对他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伸手接过了沢田纲吉递过来的饭碗顺便道了一声谢。
在获得沢田纲吉一个受宠若惊的眼神后,时淮满意地收回视线,不再逗这只一惊一乍的兔子。
里包恩则是在一旁回忆起昨天傍晚从窃听器中听到的一切。
能让时淮毫不犹豫放弃主动权的,恐怕只有那个“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