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迪诺接过罗马里欧递过来的镜子和湿毛巾,现时淮写在自己脸上的“废物”两个字完全擦不掉后,再次欲哭无泪。
对此,罗马里欧只是安慰地拍了拍领的肩膀。
“这何尝不是一种亲签呢?”
迪诺彻底崩溃:“顶着这样的亲签跟恭弥打,会被嘲笑至死吧!”
何止是嘲笑,见到那熟悉的字体后,云雀恭弥的嘴毒到堪比见到六道骸的时淮,对迪诺来说,简直比地狱还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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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离开学校后,他又顺路去了一趟老地方。
并盛中央医院。
坐落于高楼层的高级套房内,路斯利亚浑身缠满了绷带,静静躺在病床上。
听到门把手拧动的声音,路斯利亚瞬间诈尸:“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也太过分了吧?”
可能是出于对比尔泽布那一点微末的信任,瓦利亚把路斯利亚丢进医院后便扬长而去,甚至连一个最底层的喽啰都没留下。
时淮一路走来可谓是畅通无阻。
将慰问的果篮放在一边,时淮才慢条斯理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打量的视线落在路斯利亚身上。
许久,时淮开口道:“谢了。”
被感谢的路斯利亚面上没有一点高兴。
“比尔真是的……”缠满全身的石膏和绷带迫使路斯利亚只能干巴巴地望着天花板,“一边不让杀人,一边又叫人家快点结束战斗,对付那种愣头青怎么可能嘛。”
“你也有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一面啊。”
“这下又要被领揍个半死了。”
路斯利亚不停地抱怨,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极了害怕脸上长痘痘的小姑娘。
从身上伤口的剧痛聊到时淮骂他活该时的狠心,从不负责任的队员聊到脾气暴躁的领,聊他们为了解救领计划了整整八年之久。
路斯利亚现在浑身上下也就只有眼珠子和嘴能动,即便如此,他也像是要把这八年的琐碎小事全部摆到时淮面前。
时淮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地听着他的牢骚。
像个空洞安静的布偶,像棵枝繁叶茂的老树。
在路斯利亚聊到xanx苏醒后如何大雷霆,把解救自己的属下们通通揍了一顿时,时淮忽然打断了他。
“我的尸体呢?”
“当然是和领一起被冰封起来啦,不过领醒过来之后……”路斯利亚慢慢顿住。
时淮平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稍微犹豫了片刻,路斯利亚便无奈的笑了。
“其实领刚醒过来时还很虚弱。”
xanx刚刚苏醒时,连站立都需要斯库瓦罗扶着。
苏醒过来的xanx连一句“辛苦了”都懒得说,反而张嘴就是“垃圾”、“太慢了”之类的任性的话。
猩红的眼睛俯视着众人,却在现少了某个身影后忽然皱起眉头。
‘那个垃圾呢?’
短暂的沉默让这位领的脾气越暴躁。
没等他问第二次,站在他身边的斯库瓦罗就开口道:‘那个叛徒已经被处决了。’
‘叛徒?处决?’
仿佛那是什么新奇的词汇,xanx缓慢地重复了一遍,眼中的怒气不减反增。
不仅是领,就连作为队友的其他瓦利亚成员也为之不解。
斯库瓦罗只是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将他们领到另一个相似的房间。
刺骨的寒意自门缝中蔓延,斯库瓦罗挥舞着剑刃,将钢板厚的门削作两段。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仿佛爆炸般放射状的巨大冰块。
披着一席黑色斗篷的青年沉睡其中,巨大的兜帽笼罩了大半张脸,裸露在外的下巴有些苍白。
他们对此都不陌生,因为xanx也曾以同样的方式被封其中,在不久的刚刚才真正解冻苏醒。
苏醒的人只一个眼神,手持七枚彭格列半指环的玛蒙便飘向前。
斑斓耀眼的火焰升腾,亘古不变的寒冰就此消融。
然而众人预想的苏醒并未生,黑袍青年只是随着冰块的消失而跌落。
领口的系绳松动,露出了瓦利亚漆黑的队服,也露出了比尔泽布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