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封购买协议的复印件铺天盖地地充斥在了华都的大街小巷。而那份文书的原件,则直接寄往了检察署。
那是一份购进大量早被国家禁止的,对人体有严重伤害的香料的合同。此种香料里含有分量不轻的类大麻物质,属于人体神经中枢迷幻剂,吃了极易上瘾。
很多地下酒吧将它填进酒水里出售,跟卖毒品没什么两样。也有少量不法商贩,将其稀释后卖给饭店,作为调料。
但不管是哪种,罪行都是相当严重的。尤其又在最近这个国家大力提倡“打毒”的时期。
这份合同的抬头是殷氏酒店。
而落款购买者则是——李彦宏。
37探监
叶文彰进房时,连惜正斜靠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发呆。他走过去坐下,让她躺到自己怀里,手指顺着她披散的长发慢慢滑过,沉默不语。
连惜好像察觉到他的坏心情一般,回过头望着他,问:“有话跟我说?”
叶文彰抬眼看她,幽深的眸子涌动着异样的光彩,缓缓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竟有一手临摹的好功夫。”
“扑哧。”连惜笑了出来,“就为这个啊?”
她瘪瘪嘴,对蹦着一张脸的叶文彰解释道,“不是故意瞒你的,是大夫人以前交代过,不能说。”
“母亲?”
“嗯。”连惜点点头,“夫人说,叶家的孩子都要学一样别人不知道的本事,将来一旦有事,也可立身保命。她把我妈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也要学。”
叶文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连惜小时候一直被母亲关在屋里习百家字帖,其实是在练习模仿。
他不禁摇头失笑,“我还以为母亲想把你培养成一个书法家呢。”
“我不像吗?”连惜神气活现地扬扬小下巴。
“像,像。”叶文彰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子,“不过,更像是个采花大盗。”
连惜脸一红,也记起自己那次练字练得心烦,偷跑出来去荷花池玩耍,然后遇到了叶文彰的事情。最后好像还是多亏他求情,才免了被师傅责罚。
“哎呀,不知道你说什么!”她嘴上可不会承认那么丢脸的事,迅速转移话题道,“那你呢?你学的是什么?”她撒娇一般挽住叶文彰的胳膊
“我?”叶文彰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幼时的课程,似乎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于是摇摇头道,“没有。”
“切,你真小气。”连惜撅起嘴,嗤了一声,松开手,“嫌我以前没告诉你是吗?所以这会儿也不告我?”
“真的没有啊,你要我说什么……”叶文彰有些无奈。
“好啦,不想说就别说了。”连惜盯着叶文彰看了一会儿,忽然摆摆手,放过了他。
她将腿蜷上去,双手环抱双膝,下巴搁在胳膊上,怔怔地望着眼前一小块地板出神。
“反正这次要是没有李彦宏的事,我大概也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叶大夫人当初教我自救的本事,最终却被我用来害人了,不知道她在地底下知道了,会不会失望……”
“怎么会呢?”叶文彰将她的小身子一转,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逗她道,“她把蓉姨当孩子,把你可是当媳妇看呢……”
“谁、谁是媳妇……”连惜羞得脸一下就红了,再也顾不得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
叶文彰笑了,“谁应声谁就是媳妇。”他微微垂首,吻了过去。起先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今天的连惜似乎分外乖巧,身体相拥时,小手竟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丁香软舌也试探着探进他的嘴里。
他的眼神越发幽暗,逐渐不再满足于唇上的接触,大掌顺着衣服敞开的缝隙揉搓进她的身体里。直到覆上那一方柔软,才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内衣有些碍事,但是这青天白日的,终究怕她小女孩脸皮薄,不好直接脱下。他食指轻轻一挑,指尖就滑了进去,指腹慢慢摩挲着那小小柔柔的一粒,只觉下腹有股火在烧。
而连惜只是下意识地弓了弓身,似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碰触,但当叶文彰强硬地扣住了她的后背时,也就不再挣扎了。
毕竟,上次在浴室时,她已经跟叶文彰赤裸相见了。浑身上下他哪里没碰到过?这会儿再拿乔就作了。
更何况,她连叶夫人留下的最后一张底牌都亮出来了,以后,她真的没什么可依仗的了。
她,只能抓住这个男人。幸好,他是喜欢她的。
李彦宏很快便被关押了起来。虽然他一直喊冤枉,但是经过多次技术比对,那张合同上的字迹确实是他。更何况,那些香料也的确是在殷氏酒店搜出来的,可谓人赃俱获。
公安局最终决定,不予给他办理交保,并且择日就会向法院提起诉讼。
依旧是紧闭的审讯室,依旧是那两个人,然而,这次的座位却已经变了。
连惜坐在探访者的位置上,神色淡然地看着一脸憔悴的李彦宏走进门来,问:“叔叔,别来无恙?”
李彦宏在见到连惜的一刻,血红的眼睛倏然瞪大,“连惜!”他怒吼一声,疯了似的就想冲过来,可还走到连惜身边,就被警卫一个电棍打了下去!
“啊!”李彦宏惨叫一声,痛得趴到了地上。
“给我老实点!”别着枪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反拧住他的双臂。
而事实上,根本不用按住他,李彦宏早没了爬起来的力气。骤然从云端跌落,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他遭受的重创足以将他击垮。之所以还没有完全倒下,不过是还存了一线希望,对连惜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