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之前,早就闹开了。”
“他头上的饰都是以容的,他生怕碰坏了他娘的东西,乖乖任我去折腾。也就这个时候能欺负欺负我那混小子。”
“论贼还属怀峥你贼,早早躲出京城,享受这如天之福。”南笙幽幽叹道。
李怀峥摇了摇头,作势认真起来:“笙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被贬,哪是自己躲?”
“真不知道你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儿。”南笙有些酸,冷哼了一声。看着外头那个小豆丁正乐此不疲地围在那小冰块身边。
李怀峥闷声笑了笑,瞄了眼一旁神色如常的纳兰卿,有些没个正形:“还得多谢夫人。”
纳兰卿淡淡瞥了眼,装作没听见。
南笙顿时有些不乐意了,略带着报复说道:“怀峥,别怪本王以权压人,若是这小子日后恢复如常,你家这丫头本王可就定下了。”
“若是他一辈子就这样,也就罢了,倒也不得耽误你家千金。”南笙十分贴心的开口。
李怀峥笑得有些假。
纳兰卿斟了杯茶,缓缓道:“世子聪颖过人,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自然就好了。不会一辈子不开口,王爷不必多虑。”
“这倒是,我确实没多虑。”南笙又将自称“本王”换成了“我”。
李怀峥冷哼一声,对着外头朗声道:“阿玉!到爹爹身边这来。”
外头那小姑娘,扭头看着屋子里的爹爹,蹙了蹙眉,小手摆在嘴边呈现一个喇叭状,喊道:“爹爹,什么事?我很忙!”
李怀峥抢过纳兰卿手中的茶盏,猛喝了一口。
纳兰卿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
月色逐渐轻浅,天际露出鱼白。
少年坐在黑暗中,按了按酸胀的眉心。
床上的小姑娘缩成一团,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
天光大亮之际,红俏和青泽他们都已抵达金州。
南容宣骑着飞花在前,李抒玉和红俏坐在马车中,外头段知节和青泽坐在车辕上,一同往荔州方向去。
越往南边,天气越好。
金州逐渐被拉得越来越远。
李抒玉神色平静地看着外头的景色。
当时,她从荔州来,往不湛州方向去,没有丝毫开心,看着逐渐陌生的地方,想哭却不敢。
而现在,本该是激动无比的心情,却萌生了退却之意。
要是真的,该怎么办?
那她怎么办?
她不知道,所以她要回去,要问问娘亲,为何这么久不来京城看她?
傍晚时分,几人才抵达了桃州。酉时桃州的州关就关闭了,李抒玉也不似昨日那般着急,便选择在桃州里选一家酒楼落脚。
明日正午便可抵达荔州。
南容宣让人送了饭菜到屋中,李抒玉没什么胃口,但是不想让人担心,还是用了些。
李抒玉听见楼下还有说书先生,十分热闹。突然被吸引了注意,蓦地开口:“这里是桃州对不对?”
南容宣扬了扬眉,答道:“自然!”
“我想去一个地方。”李抒玉说。
难得看小姑娘提了些精神,南容宣二话不说便应了。
晚膳后,南容宣带着李抒玉独自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