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大小姐,您睡了吗?”院门被敲得砰砰作响,过了好一会儿,府上的秦管家才敲开了门。
红俏披着一件睡衣,手里拿着一盏烛灯,从湘苑里头打开了门:“秦……”红俏原本哈欠连天,顿时瞌睡被吓跑了,瞪大了眼睛。
这外头居然站着十几位官兵。
秦管家上前道:“礼狱司例行公事,这条长街每户都要仔细搜查!”
“这……”红俏被直接闯进来的官兵推到一旁,“秦管家,这到底生何事?”
秦管家摇了摇头:“公家之事,不必多问!”
红俏咬了咬牙,冲到李抒玉的房间门口,伸手拦住:“你们怎能随意乱闯女子闺房?”
礼狱司为的官兵,并没有在意红俏的阻拦,冷着一张脸朝身后官兵命令道:“搜!”礼狱司瞬间四散开来,各处探查。
为的官兵卫长对着李抒玉的房间喊道:“今夜礼狱司有案犯出逃,就消失在这长街之上,故而为保各位贵人的安危,只好得罪了!”
正屋亮起了一盏灯,过会儿,李抒玉披着一件披风从里头打开了房门。秦管家见状上前几步恭敬道:“大小姐,不要害怕,官家只是例行公事,检查一番便无事了。”
李抒玉怯生生的看着外头的架势,行了一礼:“小女抒玉见过大人。”
官兵卫长颔:“大小姐多礼。”面前这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多岁,想必也不知如何藏匿嫌犯。朝屋子里扫了眼,没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朝后退了几步:“走!”
“大人!”
一名官兵从偏房搜出来一条带血的衣裳。
众人顿时提高警惕,“大小姐这?”秦管家顿时瞪大了眼,看向有些茫然的李抒玉。
官兵卫长接过衣裳,李抒玉余光瞥见有几名官兵视线都凝在她身上,皆扶上腰间的佩刀。
李抒玉眸光轻闪,上前抢过那条带血的衣裳,往怀里一放,低垂着头,顿时响起抽泣声,礼狱司的人没料到这小姑娘居然如此胆大,居然敢抢证物,那现衣裳的官兵正要冲过来,却被官兵卫长一把拦过。
官兵卫长轻咳嗽了两声,瞥了眼从头涨红到脖子的小姑娘,冲着身后的官兵怒道:“走!”
男子愣了愣,半晌反应过来,也有些懊恼,一群人瞬间消失在湘苑。
红俏松了口气,小跑过去将院门关上。
李抒玉回到房间,此刻南容宣正坐在床榻边,一手扶着腰间的伤口,额头上一层细密密的汗珠。
南容宣抬眼,看见面前的小姑娘哪有方才羞愤难当的模样,视线下移,她怀里抱着的正是用来给他止血的衣衫。
李抒玉将衣裳随手一甩,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口灌下。
真是好险啊!
南容宣盯着小姑娘现在才现出几分害怕的样子,扯出了一丝笑容:“小姑娘,你可知东窗事,连带着整个相府都要下狱。”
李抒玉瞧他整个人都虚弱至极,还不忘在这吓她。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本来救他,是顺手的事。没想到是涉及了些公家之事,就算将他交出去,她也难脱嫌疑。“既然知道本小姐于你有恩,你就该牢记我的恩情。”
南容宣从床榻上起身,身上的迷药药效渐渐消失,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走到李抒玉身旁。
“李抒玉。”
“我会记得。”
李抒玉倒茶的手一顿,抬对上他的视线,他背着光,看不清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是何情绪。
……
第二日李抒玉醒来时,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抬手捏了捏胀的眉心,又梦见了爹爹和娘亲……
“姑娘醒了?”红俏捧着盥洗的盆进了屋子,就见李抒玉坐在床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