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兰一边帮着她压腿,一边淡淡道:“觉得疼,哭出来师父也不怪你,反正也就……”话没说完,李抒玉放声大哭……
杜越兰闭了闭眼,太阳穴一瞬间有些胀痛。李抒玉泪水如同珍珠般大小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滚落,凄惨地喊道:“师父……好疼啊!”
“忍忍吧,忍过这一遭,后头就不疼了。”杜越兰声音很温柔,手下的劲却是没少半分。
永桐瞧着李抒玉这可怜的样子,心一下软了,压腿的手微微松了些。
杜越兰见状立即冲着永桐低喝道:“做什么呢?压好点!”
“李抒玉,只有这功夫做到位了,你明日再来也就不用再辛苦一遭。”
永桐移开视线,不忍心再看。她是杜越兰进学堂后才来伺候杜越兰的,之前也从来没做过给人拉筋这样快赶得上酷刑的事。
李抒玉疼着疼着就有些绝望……
约莫两个时辰,月亮已经渐渐升空。
李抒玉换下舞裳从澜华阁出来,整个人疲惫不堪。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都哭肿了,红俏见状,很是心疼。
“姑娘,让红俏背你回去吧?”
李抒玉两个腿都快没知觉了,从里头出来时都有一些飘浮。
“姑娘,要不我们不学了?”红俏知道,姑娘学舞,是越小越好,自家姑娘还有几月便十四岁了。想着这也不是非学不可的东西,那两位公主都没有学呢!
李抒玉抹了把泪水,嗓子沙哑地道:“俏儿,你胡说什么呢?不学那我今日的苦便白受了。”
红俏抿了抿唇:“红俏看姑娘在澜华阁进去多久,就哭了多久,红俏担心姑娘哭坏了眼睛。”
李抒玉趴在红俏的背上,喃喃道:“俏儿,你想你娘亲吗?”
“偶尔会想想。”
“我好想爹爹和娘亲……好想荔州城……”
红俏放缓了脚步,背上的小姑娘好像睡着了。
“我来吧。”视线所及,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年不知道何时就跟在身旁。
“大公子?”红俏有些惊喜,“大公子怎么来了?”
李之行小心翼翼将李抒玉转移到自己背上,看向前方:“最近书院可能有外面的人混进来,天色太晚,我不放心。”
“爹爹…我不学。让娘亲别让我跳了……”李抒玉断断续续地小声说着梦话,眼角还挂着一颗豆大的泪珠。
红俏心里叹了口气,默默跟在李之行身边,“大公子,姑娘她白天散学到现在哭了快有两个时辰了。”
李之行抿了抿唇:“这是丞相的意思,玉儿她熬过就好了。”
熬过?熬到什么时候才叫熬过呢……他也不知道。
李之行看着前面的路,月色衬得他眼底更加凉薄。
李之行送李抒玉回去时,正巧那南昭敏等在第八室。
南昭敏有些怔愣,看着李之行步伐轻缓,一路背着熟睡的李抒玉进了内殿,“这……抒玉她这是怎么了?”
红俏小声回道:“长公主,姑娘她练舞有些累了,这才睡着了。”
李之行对南昭敏颔示意,就越过她走到床边,红俏小心地扶着睡着的李抒玉躺在床上。
南昭敏点了点头:“行吧,本来还有事要和抒玉说,明天再说吧。”
李之行和南昭敏从第八室出来,李之行朝着南昭敏作揖准备离开,南昭敏叫住了他:“之行哥哥,你是特地去澜华阁接抒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