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想起大师兄,羞涩状,“我要去找我大师兄。”
男人嘴角轻轻一扯,“既然有缘,不如一起上路,互相有个伴。”
睡睡一想也是,路上无聊,多个伴才有趣,“好啊好啊,我叫肖睡睡,你叫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簇离。”
小手一挥,睡睡大摇大摆在前面带路,“走。”其实她根本不认得路。
男人负手跟上,颇有意味地低语,“睡睡?但愿你岁岁无恙,睡睡平安。”
睡睡当然不知道,她一出峨山就羊入虎口了,她还扛着扫把乐得不行……
清风徐徐,暮霭沉沉,夕阳西下时分,大街上有几道白色身影,一尘不染的装扮在粉金色霞光下清雅剔透。
“大师兄,刚收到掌门的飞鸽传书,说小师弟失踪了。”青信递上一封信。
“睡睡?”庄青臣神色滞了滞,打开信。
“青臣,睡睡于你出发后第二日消失,想必是去寻你,师父和师叔们已在找她,你务必留意她的行踪,切不可出任何差池。师父上。”
浓长的睫毛长长地停顿,而后抬起,平静俊朗的面容向师弟们诠释了何谓大师兄的风范,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实则已风起云涌。
走?留?孰对孰错?
青信一脸正气,“大师兄,我们怎么办?”
庄青臣信纸一合,极快做出回应,“先办正事。”
“好。”
一行三人暂且找了间客栈留宿,庄青臣回头看夕阳,目光绵长,心里想的却是:
睡睡,既然你已离开峨山,那就永远不要再回去。
§§§
静谧如丝绸般的黑夜笼罩下来,四周黑漆漆的,偶尔夹杂着一些尖锐的禽兽吼叫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行进,时而不耐烦地甩开身后的人,他身后时不时还探出一个脑袋,晶晶亮的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
“有没有鬼?”阴风阵阵的。
薄唇里挤出一声嗤笑,簇离低头睨她,“你不是峨山弟子?你怕什么?”
“谁说爷怕?你才怕。”睡睡嘴上反驳,手却很窝囊地拽着簇离绣着金线纹的衣裳下摆。
这是他们要渡的第一夜,也是睡睡第一次在外过夜。这么黑的山林,好恐怖哇,睡睡跟个拖油瓶似的拖着簇离,一步步艰难向前挪。
簇离对于这个不男不女胆小如鼠的小笨蛋早就嗤之以鼻了,他可不管她怕不怕、小命保不保得住,他唯一关心的就是他的内力,要怎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被他吃?
心念一转,簇离阴险地扬起一抹笑,“睡睡,既然你怕的话,不如我抱你走如何?”
真是个好人哪,睡睡感动得几乎落泪,七手八脚爬到簇离身上,叉开双腿环住他的腰,彻彻底底的婴儿抱。果然,在他身上没那么害怕了,睡睡觉得这个男人和大师兄一样管用。
如果忽略掉她手上的扫把,这一幕其实还是极为养眼的……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近了便萦绕在鼻尖,极容易挑起男人的歪念头,簇离玉雕般的脸抽了抽,伸手托住她,冷眼相对,“你真是男人?”
睡睡对于有人怀疑她爷们的真相感到很愤慨,“当然是,如假包换,不信你去问我大师兄。”
簇离鄙夷地挑眉,“那你怎么这么矮?”
睡睡嘿笑着,“因为我还没长大嘛,我才十六,大师兄说等我长大了就高了。”睡睡比划了一下,郑重其事,“比你还高。”
簇离的鄙夷更甚。怀里抱着她,他能很真切地感觉到这是个女人的身体,有曲线,有凹凸,彻彻底底女人柔软的身体。不过他对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分不清自己性别有些好奇,“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啊。”睡睡挠头,喋喋不休,“大师兄说男人女人都一样,稍微有点不同,譬如发式,我这样盘头的是男人,你也是男人,发式复杂的就是女人;然后男人和女人穿衣服不同,我这样衣服的就是男人,所以你是男人,女人的衣服比我们漂亮花哨;还有还有,……”
这位大师兄真乃高人……簇离觉得自己和这个啰嗦的小笨蛋在一起耐心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提高,换做平常他早掀桌了,低声诱蛊,“那你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事情吗?”
他的脸就在她旁边,他的呼吸挠在她颈边,他的声音低沉缓缓,睡睡没来由得心跳漏拍了。大师兄就像山间的清泉,温柔让她心安,可这个簇离不一样,哪儿不一样她说不上来,只感觉这个人似乎会让她一会天上一会深渊地掉来掉去,像像像……野兽。
哇,睡睡一口咬在簇离肩上,愤恨,“你干吗吓我?”
肩头传来痛意,簇离无语,“我哪里吓你了?”他明明在引诱她。
睡睡掐他的脖子,“就有就有。”
簇离忍下怒意,软言相问:“你大师兄难道没教过你不能和男人随便抱在一块?”
从她的言谈中可知大师兄对她来说极为重要,而簇离不相信那位大师兄朝夕相处都发现不了她的女人身份。所以她的身世背景相当奇怪。
睡睡已经忘了幻想中他的禽兽模样,得意地坏笑,凑到他耳朵边,“大师兄交代我除了他之外不能随便抱其他男人,可刚才是你主动说要抱我的诶,又不是我说的,不算数,我很听他话的,嘿嘿嘿嘿。”
远在他方的庄青臣一口血喷了出来。
簇离觉得自己也快吐血了,交流无能,瞥见旁边有个山洞,他长腿一迈走进去。
且不论她清不清楚她的真实性别,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直奔主题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