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瞻又道:“这回我且饶了你,权当给你个教训。你若不想后果不可收拾,方才之事你便须守口如瓶。
“自然,你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在此地看到了方才那一幕,包括你父亲母亲你二叔,尤其还有,你的傅姐姐。”
梁瑄听到后半截他又好奇:“为什么呀?”
“因为你要是说了,后果就是打你的人里还要加上一个我。”
梁瑄:“……”
他没死心:“那我还能当你的先锋将吗?”
“鉴于你的表现,先当斥候吧。从现在起你帮我留意你七叔,他何时去见你傅姐姐,你立刻遣人来告诉我。”
“……不是防二叔吗?你怎么连七叔那样的都防备上了?”
“你就说干不干?”
“可这也不是斥候,这是细作啊!”
裴瞻睨他:“先当细作,再当斥候。”
“……”
梁瑄道:“五叔,你说你费这劲!你就直捣黄龙,直接上傅家提亲不好吗?”
裴瞻深深望着湖心水榭:“在你是轻飘飘一句不用费劲,在我,这却很可能是最不好攻下的一场仗了。”
……
隔墙有耳,傅真什么也没有跟梁郴说,她只是抬出了苏幸儿。
梁郴早前已知道她和苏幸儿在一起呆过,他便也未曾追问。
活到这年岁,有了那些阅历,他什么没见过?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
即使脑子里滑过了很多个画面,有关于她的,有关于梁郅的,还有关于梁宁的,以及那把匕首。他想不出来这些本不应该有关系的人和物,为什么偏会串联在一起?
可他知道,苏幸儿会给他答案,梁郅也是。
回到水榭后,正好一曲已终,程家已经相邀前去入席。
傅真恢复了镇定,并且接受了事实,忙着闷头暗思接下来会有哪些事情发生。
打从傅真和梁郴一道回来,宁夫人目光就凝聚在她身上。
程家给足了他们一家人体面,程夫人作为堂堂大将军夫人,对自己礼遇有加,一直陪伴着看戏叙话。这样的贵胄相处起来,是让人极度舒适的。
可是在看到和梁郴同归的傅真时,宁夫人的神色还是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梁家当然也是急不可耐地想早些结束这顿饭回家。
就连程持礼也是吃得心不在焉。
唯一镇定的反而成了裴瞻,他如常举箸言谈,连眼角余光都没朝傅真溜过去一丢丢,令原本还防备着梁瑄那番举动当真是他在背后指使的傅真,看到这里都减去了几分疑心。
傅真且也管不着他了,这里按程序吃完饭又喝完一轮茶,便就与宁夫人起身告辞。
程夫人和贺氏还留一留,程持礼这里却已立刻弹起来:“我送恩人出府!”
梁郴在程家没找到机会与苏幸儿说话,路上他骑马,而苏幸儿带着梁瑄乘车,索性双方都赶着找对方交换消息,便一路滔滔地到了家。
进了家门后苏幸儿看到刚下马的梁郅,朝梁郴使了使眼色。
梁郴立刻眼到心到手到,当苏幸儿一把将身后的梁瑄挡在院门外,梁郴这边已扯着梁郅入了房!
夫妻俩其速度之快,把个哇哇叫着爹娘的梁瑄鼻子都快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