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冯初夏刚睁开眼睛,一枚臭鸡蛋便迎面砸来。
砸在她的额头上,蛋清混着蛋黄流了她满脸的,让她的视野一片模糊。
才刚刚醒来的冯初夏还一脸迷茫,只听耳边传来女人的辱骂声:
“不要脸的臭狐狸精,竟然敢勾搭我儿子!哎呦,真是造了什么孽哟!”
“打死这个臭狐狸精,省的一天到晚的勾搭男人。”
“就是,伤风败俗,我呸!”
冯初夏擦了擦脸上的鸡蛋清,这才看清周围的情况,顿时有些蒙圈:这是哪儿?
这是一间土砖房,屋子内的摆设老旧,粗糙的木质家具,泛黄的海报贴在墙壁上,显得脏兮兮的。对面的木头栅格状的窗户上糊着的窗户纸破了一块,冷风正“哗啦啦”的从缝隙中往内灌。
冯初夏顿觉得浑身冰冷,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只穿了个红色的肚兜,躺在地上。
再看看周围,三四个长相泼辣的农村妇女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而另一侧,两个年轻的妇人正簇拥着一个哭成泪人的女人,三人都嫉恶如仇的盯着她。
最不可思议的是,不远处还趴着个光着身子、长相丑陋的男人,男人蜷缩在角落里,看这架势,是屁都没敢放一个。
冯初夏脑袋“嗡”的一声,顿时炸了:
这显然是什么大型的捉奸现场,而现在,她居然成了这个现场的女主角?
不对啊,她明明记得自己上一秒还在抢救室紧急救治一个病患来着,怎么这会来这个鬼地方了?
脑袋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一大股的记忆突然就涌了进来:
【冯医生!冯医生!初夏,你怎么了!】
【不好了,冯医生晕倒了!】
【来人,快来了!冯医生没有呼吸了怎么办!】
…………
冯初夏愣了愣,这才记起,自己熬了几个大夜做手术,结果猝死在抢救室里这件事。
所以,她是死了吧,可是死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她想完,又是一个鸡蛋砸了过来,对面年纪大的妇人继续辱骂:
“打死她,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长得这张狐媚子脸,江家大朗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娶了这么个晦气货。”
“也难怪,那江家大朗残了腿,光看不能用啊,哈哈。”
“嘘,小点声,别被你家那婆娘听见。”
“别说,这小娘们身材真不错啊,也难怪姜虎那么怕老娘的一个人也能被她给勾了魂了呀。”
…………
门外还站着许多瞧热闹的村民,众人的窃窃私语不断涌入冯初夏的耳朵里。
冯初夏虽然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还是让她抓起身边的衣服,盖在了身上。
“小贱人,你还挡,现在知道挡了!”之前砸鸡蛋的那个老妇人再次冲了上来,一把扯开冯初夏的衣服,就要扇她耳光。
冯初夏家中世代从医,可谓是书香门第,何曾受过这般的侮辱。当下又气又急,目光一冷,一把甩开妇人的手,套好衣服站了起来。
“还敢还手!”妇人见此,顿时大怒,可是当她对上冯初夏的目光时,却忽的一愣:
对面的女人虽然头发上、脸上都糊着鸡蛋清,显得狼狈不堪,但是那双目光却漆黑又沉静,暗藏锋芒,竟然叫人心突地一跳,忘记了要说的话。
“还不给我抓住这个贱蹄子!”妇人回过神,更加气恼的叫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入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一下子挡在了冯初夏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