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止去,少女声音中带了些迷茫,“可是我娘她……”
“青衣,你别难过,也无需自行猜测。你母亲是不是弃你不要,只需寻到她,一问便知。”
良久,女子一声轻叹,“我们出不去的。”
虺一笑,还稚嫩的声音,透着不可一世地傲然,“不就是修成应龙吗?青衣,你只管安心等着,我一定可以。”
十一还想再听多些,突然火光一片,她象是在一个巨大的熔炉中,被艳丽的火焰焚然,浑身上下钻心地痛,大滴地汗水从额头滴下,但转眼间便被火焰炙干。
正不知如何是好。
身体被人轻轻摇晃,耳边有人轻唤,“青衣,醒醒。”
青衣?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带着焦虑的幽黑眸子。
“你怎么了?”
十一冷冷地望着他的眼,他果然知道自己是谁的。
他眼里的焦虑一扫而空,换成无波的宁止,“醒了就起来吧,你可以回去了。”
十一一骨碌爬起来,才想起自己身上未着一物,提着被子,平静地看向他,“还打算看着?”
他瞧了她一阵,终是背转身去。
十一看不懂他,刚才还y邪可恶,这会儿却当真肯背转身去。
飞快穿上衣衫,站离床榻,心里才踏实了,“你为什么叫我青衣?”
他转脸过来,“你难道不叫青衣?”
十一微微愕然,这算什么?抵赖,还是诈她?
对着这么个人,她真的觉得无力应对,“草药在哪儿?”
“出了这道门,自有人给你。”他答得干脆。
十一转身就走,直到门口,才转身回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哦?”平阳侯窄眸微眯,她药还没到手,便跟他谈起了条件。
十一已经恢复初来时的镇定,“我固然要护着我母亲,但我不会一直这么柔弱,任由你欺辱。”
平阳侯手支着额头,嘴角轻扬,眸子闪烁了一下,“既然如此,我得多想些法子,在你没变强之前,多来几次。”
十一觉得自己以前真是被闪瞎了眼,怎么会认为这人清儒俊雅,是个君子?
这人扒了那层皮,更邪恶过蛇侯。
亏她还称他为先生。
狠狠地刮了他一眼,拉开房门,急迈而去。
她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冲上去掴他几个耳括子,思量着,以自己之力,一定打不到他,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身后传来他低柔噪声,“我做了一首新曲,你有时间可来听听。”
十一回头瞪了房门一眼,只恨不得在变强大以前,再别见着他,还听什么鬼曲。
他可恶归可恶,却是个守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