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虽然觉得这个人,别说用眼神杀了他,就算把他乱刀砍了,都是应该,但她现在的地位,去招惹他,等于自寻死路,不小忍则乱大谋,赶紧扯出一个笑脸,“我是在看小十七。”表情转得太快,那笑僵硬得很,连她自己都觉得假,干脆不笑了,挤了个无奈的表情。
反正解释也解释了,他要借题发挥,她也没辙。
这一切落在旁边的小十七眼中,他脸上虽然淡淡地没有表情,但瞅着她的眼底分明浮上一丝玩味笑意。
十一恨得,恨不得拿个枕头砸到他可恶的笑脸上,再一屁股坐上去,把他捂死。
大巫师刚进门时,就把屋里情形看在眼中,当然知道十一是在瞪小十七,但那简直能杀人的眼神确确实实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非常不爽,甚至可以说是气愤。
换成别的死奴,就凭着这一眼,他定会她备上数十种酷刑,让她生不如死,偏偏这个死奴,他现在不能动。
压了一肚子火,阴沉着脸,重哼了一声,“女皇要见你,跟我出来。”
十一到了这里以后,再没单独见过女皇和大巫师。
她不过是一个死奴,女皇要见她,根本不必要大巫师亲自跑这个腿,这时被大巫师以女皇的名义唤出去,心头不由得一‘咯噔’。
十一悄悄地斜眸向小十七递了个眼色。
小十七不露痕迹地轻轻一点头。
十一安心下来,随着大巫师离开黑门。
小十七离了床榻,如鬼魅一般飘出黑门,消失在夜幕中。
紫云略为沉思,也悄然跟了出去。
大巫师领着十一,到一处僻静的花园才停了下来。
十一望了望四周,到处漆黑一片,只得宫人挑着的羊角灯,而暗处树后还有隐隐地呼吸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绝不是女皇要见她。
大巫师有备而来,装疯卖傻,不可能含混得过去。
十一干脆直望向大巫师隐在斗篷下的眼,开门见山道:“不知大巫师找我,有什么事?”
大巫师冷笑,“果然聪明。”既然被她看穿,并非女皇找她,他也不必再兜圈子,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从瓶中倒出一个象是虫卵的东西,“吃掉。”
十一早听人说过,大巫师擅长养蛊,利用蛊来控制他人。
这虫卵自然是植入人体的蛊虫。
东西不能乱吃,何况被人控制的蛊虫。
十一虽然身为死奴,却不是逆来顺受之徒,哪能这只巫公叫她吃什么,她就乖乖地吃什么。
扯着嘴角,打哈哈笑道:“不知这是大巫师个人的意思,还是蛇侯的意思?”
她虽然与蛇侯没见几次面,但蛇侯能随意改变女皇的安排,可见蛇侯在蛇国的地位非同小可,甚至可能就是传闻里的神秘贵人。
既然她是蛇侯交给夜的,那么抬出蛇侯当后盾,想必有些作用。
大巫师冷哼了一声,“这不是你有资格问的。”
十一越加心如明镜,心里有了计较,“我的任务是闯过所有红门,成为一名合格的死士。为了这个目标,夜根据我的体质,制定了一整套训练计划,不知大巫师要我吃下的这东西,会不会改变我本身的体质,给夜的训练方案带来不便?”
大巫师阴森的三角眼燃起一撮怒火,想控制十一确实是他个人的意思,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死奴,怎么敢在他面前放肆,耐着性子,“这东西,对你不但没有害处,反而能助长你更快的提高。”
十一心里冷笑,哄三岁小孩?“我娘对我说过,我体骼与常人不同,东西不能乱吃。大巫师还是拿这东西去给夜看看,到底适不适合我服用,如果当真适合,我再服用不迟。又或者,大巫师不如交给蛇侯大人,蛇侯大人的吩咐,十一不敢违抗。”
虽然得罪大巫师很不明智,但是欺到头上了,却也不能任人宰割。
大巫师的脸彻底阴沉下去,“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手中巫杖跺了跺地面,“给我抓住她。”
树后闪出三个黑衣人。
其中两个向十一飞扑上来,而另一个则站在大巫师身旁,细细地打量十一。
十一身手本就不差,又跟着夜和小十七学了这么久,一身功夫更不是以前能比。
手腕一转,手中已经多了把森寒匕首,对扑上来的黑衣人,不但不避不让,反而迎了上去,眼见要被对方擒在手中,身形不知怎么一错,已经从黑衣人掌下滑开。
随即黑衣人一声闷哼,已经被十一手中匕首戳中后心,向前扑倒,不知生死。
大巫师变了,果然是被夜调教出来的人,出手就是死招,心狠手辣,绝无手软。
本以为,她不过是十三岁的黄毛丫头,就算进了训练场,短短日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没想到太小看了她。
眼见另一个黑衣人也要伤在她手下,大巫师沉不住气了,瞥向身边黑衣人,“曹队长。”
这人叫曹延,是蛇国秘密侦察队的队长,也是蛇国仅次于夜和丹红的高手。
曹延知道十一是夜的弟子,本想再多看看,但禁不住大巫师催促,只得闪身而上。
现在的十一,对付一些三流的侍卫没有问题,遇上曹延这样的高手,也就只有挨打的份。
好在她身手敏捷,才险险避开,再加上还有一个三流的侍卫,她以一敌二,只怕最多十招,就会被对方擒住。
暗暗着急,心里默念,小十七啊,你属乌龟的吗,搬个救兵,搬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等你搬了人来,我肚子里都种上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