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隔几日,裴椹又让金雕送信来,信中语气还颇有些急:殿下经常熬夜?你寒毒刚根除,身体本就不好,怎能如此操劳?切不可再这样下去,我让张虎给我回信,告诉我后续情况。若殿下不听劝,我只能上奏陛下,请他派人到军中督促殿下,好好休息,早睡早起。
隔一日,又送来一封信,语气温和许多:上次没看完信,就写了回信。后半封信已看完,谢殿下关心,我听殿下的,以后战事尽量交给陆骘。
李禅秀:“……”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对不起了,陆将军,您受累。
李禅秀想完这些,心中酸甜交杂,又忍不住好笑。
散了宴后,他带着轻微醉意回军帐。
翌日醒来,得知李玹竟真给他派了一个文吏。说是文吏,实则是来看着他的起居生活,防止他又熬夜不顾身体。
而且好巧不巧,来的人竟是裴椹的弟弟——裴棹。
李禅秀再次无言,暗忖:裴椹该不会施了什么妖法,竟真能说动阿爹。
裴棹初来乍到,战战兢兢,生怕太子以为自己是兄长派来抓奸……哦不,是盯梢的。
李禅秀反倒宽慰他几句,然后带他一起去见董坚的部下。
前不久,木舸的事已经被上报给李玹,并核实。加上这次招纳流民军,董远作为董坚的孙子,出力不小。尤其旧部们多是因为董远在这,才愿意投靠。
李玹昨日已经下旨,封木舸为晋王世子,董远为忠勇侯,以示恩泽。
当然,木舸已经改名李舸。将此事昭告天下,也是希望能引李舸的父母主动现身。
董坚的旧部没想到他们的少主能被封侯,他们也都被提拔重用,这比在薄胤那边受到的对待好得多。
见到李禅秀后,他们一时都有些激动,纷纷行礼感谢。
李禅秀将善水战的人都交给阎啸鸣,安排去训练水师。至于那些会造船的匠人,也都安排到水寨,等木料运来,就着手造船。
李舸这几日都与匠人们一起研究图纸,并未露面。
倒是董远,见旧部中的叔叔伯伯们如今又能领兵,心中羡慕,一直小尾巴似的跟在李禅秀身后。
等李禅秀终于忙完,转头问他有何事时,他才终于挠头上前,不好意思说:“太子殿下,我……臣也想当兵。”
李禅秀略一思忖,道:“你到赵律军中,先跟水师一起训练吧,你爷爷的那些旧部也在那。”
董远眼睛一亮:“那殿下,下次薄胤再来攻打时,我能上战场吗?”
李禅秀失笑:“你才十五岁,刀剑无眼,先好好训练,不必那么早就上战场冲锋。”
董远立刻挺起胸膛,道:“十五不小了,之前我族中的兄长,十五岁都成亲了。再者,我听说北地的裴椹十三岁时就已经上战场,岂不比我更小?”
李禅秀一愣,道:“你敬仰裴椹?”
“不,我觉得我以后比他还厉害。”董远继续挺胸。
李禅秀啼笑皆非,鼓励道:“嗯,有志气。”
不过董远自己倒先泄气,嘿嘿笑道:“其实是有一点敬仰他,另外我不够聪明,可能还是比不上他。”
但很快又说:“不过我跟小舟加起来,再过十年的话,说不定能跟他比一比。”
这样应该就有勇也有谋了。
李禅秀忍笑:“你加小舟,那他也加别人怎么办?”
董远愣住:“他加谁?”
李禅秀笑而不语,道:“你先去水师训练吧,若训练得好,等你过了十六岁,就让你上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