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个快步走到李禅秀面前,未来得及欣喜,却见李禅秀面色苍白,眼睛微红,瞬间又怔住。
李禅秀怔怔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熟悉鲜活的身影是真的,忽然将手伸向他面颊,欲要确认。
裴椹微惊,余光瞥一眼旁边士兵将领,忙及时抓住他的手,改成牵着,说:“殿下匆忙赶来,定是有军事要商议,请随我来。”
说完便拉着他匆忙回帐。
李禅秀这才意识到场合不适宜,僵硬着被他拉走。
等进了帐,裴椹将帐中随从、郎中都遣出去,关紧帐门后,刚转身,忽然被紧紧抱住。
李禅秀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像永远都不会放开,紧接着,他急切吻向裴椹,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兽,莽撞、毫无章法。
裴椹来不及惊喜,唇角就被对方的虎牙咬得发疼,接着舌尖像游鱼一样,钻来钻去,努力搅动他。
如此热情又黏糊的殿下,简直令他惊喜得头皮发麻,双手不自控地环住对方腰身,紧紧箍住,边回应吮吻,边移动脚步向里间走去。
可是不行,理智很快又将他拉回,担心的念头占据上峰。
他很快松开李禅秀,将对方也拉开一些距离,气息不稳问:“殿下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禅秀双眸雾湿,红润的薄唇微张,轻轻喘丨息看着他。片刻忽然又环住他的脖颈,再次吻了上去。
像在啃咬什么好吃的点心一般,李禅秀从未如此热情,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只想与面前的人纠缠到天荒地老。
裴椹心中简直甜蜜和担忧掺杂,沉迷而不安,扣着李禅秀的腰又吻到气息不稳,终于再次拉开距离,低眸深深看着对方的眼睛,安抚道:“殿下,先深吸一口放缓呼吸,没事的,你和我都没事。”
见李禅秀望着他的眼睛,情绪似乎渐渐平稳下来后,同终于松一口气,再次问:“殿下可是出了什么?”
李禅秀定定望了他一阵,忽然又伸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索,从肩到手臂,再到胸膛……
裴椹呼吸一乱,眸色变深,捉住他作乱的手:“殿下?”
李禅秀动作一僵,这才又怔怔看向他,哑声说:“我听说你中箭落江,以为你……”
裴椹瞬间明白,还是因为那个梦。
其实刚听李禅秀说那个梦时,他只当是个寻常噩梦,可没想到李禅秀分外在意。
之前还好,最近打到长江边上,与南边隔江对峙时,李禅秀便时时担心这点,常来信提醒他注意安全。
裴椹也终于意识到,李禅秀好像把那个梦当预知了,认为他真的会出事。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那梦灵验,这次攻打南边时,他竟真不慎中箭落江。
好在他一直警醒,且自小就善水性,加上江水不算湍急,落水的地方离船又不远,他很快就回到船上,除了肩上受了点伤,其他没什么大碍。
“可是去送信的士兵没说清楚?我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解释完情况,裴椹又迟疑问。
李禅秀僵住,送信的士兵没说清楚吗?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只听一半,耳中便一片轰鸣,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裴椹见他脸色又白了些,不由拥住他轻吻,安抚道:“好了,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怪我,应该拦着杨元羿别让人给你送信……”
李禅秀眼睛有微红,看向他道:“不送信,万一你真出了什么事,让我最后一个才知道吗?”
裴椹一僵,赶紧又安慰:“不会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出事……”
顿了顿,又拿出那串佛珠,笑着哄道:“你看,有岳父大人送我们的佛珠保佑我们。”
李禅秀终于被他逗笑,可很快又板起脸,道:“厚脸皮,谁是你岳父?小心被我阿爹知道。”
而且佛珠也不是李玹送给他们俩的,说的好像是长辈送的夫妻礼一样。
裴椹却道:“圣上便是知道,也不会治我的罪。”
李禅秀被安抚得情绪好转许多,闻言斜睨他:“你现在倒是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