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的事情,我两颊发起热来。以后如果会发生更深层次的状况,可能我也不会拒绝……使劲捏自己的脸,使尽捏,怎么可以胡思乱想,怎么就想到那上面去了?真是不知羞耻。
忽然,我一哆嗦,想到这并不是我的初吻,我可怜的初吻给了白首眷。可是那应该不算吧,只不过碰了一下。甩甩头,坚决把昨天当做第一次,坚决不能让黑寐知道。
镜子里昨天被黑寐掠夺过的唇角弯起,主人又开始回味了。真的很美妙,让人无比陶醉。
一整天在花间坊熟悉业务,却总是心不在焉。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事业心很强的人,我现在心里眼里脑子里都是那个男人,他的眼角眉梢,鼻尖唇角,他的手,他的怀抱,他的味道……
一本书重重抛在我面前,然后一张带着坏笑的脸陡然放大在我面前:“菲菲,想什么那么出神?”
我回过神,呐呐道:“没,没什么。”
关之鱼“嘿嘿”笑了两声,挑眉道:“你今天一整天都这模样,跟掉了魂似的,到底怎么啦?”
“没事啊。”我赶紧站起身,假装去另一边收拾书架。
“我知道了,是不是思春啊?”
我手一抖,回头对着她斜着眼睛道:“小心把你的嘴缝起来。”
她走过来拉着我的衣服继续坏笑:“是不是你身边那个叫黑寐的美男子啊,说嘛?”
听到黑寐的名字,我一时没忍住笑开了颜。关之鱼了然地点头,眨眨眼道:“早点收工吧。”
“那我走了。”我心早就到了外面,跑的飞快。
和黑寐约好了在城东见面。
等我到那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一棵树下等我。我远远地看着他,纳闷为什么一直喜欢阳光开朗大男孩类型的我会喜欢上他呢?他明明天生就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这真是道不明说不清猜不透,连我自己也找不出原因。心怦怦跳的厉害,深呼一口气慢慢移了过去。
他感觉到我的靠近,转过身。余辉洒落在他周围,凭添了一抹暖色,暧昧不明起来,我更加不敢看他,低着头一直扯着衣角。
“来了。”
我轻轻点了下头,继续盯着脚尖做受训状,手心里微微冒着汗。
“为什么不敢看我?”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心里叫声完了,被他看出来了,我飞快地抬头瞄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吞吞吐吐道:“我……落,落枕了。”
半天冒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落枕不是歪脖子吗?怎么变成闷头了?我一咬舌头。
“不好意思吗?”
我马上嘴硬地反驳:“没有。”好一会他没有回音,我忍不住抬头,只感觉他注视我的目光如网一般笼罩着我,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埋怨道:“你这人真是,干嘛要说出来?”
“你也会害羞?”声音少了一分往日的清冷。
什么意思?说我脸皮厚吗?我抬头凶狠地看着他,势要让他知道我眼神的凌厉。不过,任凭我眼神多凶狠,依旧动不了他。过了一会我笑起来,我确实对他无计可施,这个男人可能是我的克星,就算不说话也能镇住我。
哼了一声,我转过身不看他,向着前面走去。
等到入夜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我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啰嗦状态,喋喋不休地跟他说着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憋了太久,真的需要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
他充当着听众,偶尔冒出一两句话。这么长时间下来,我已经习惯了和他的这种相处方式,甚至有点喜欢。以前他对我的经历不闻不问,我说给他听他也不听,现在却愿意听我吧唧吧唧说个不停,嗯,有进步。
“被你埋在树下的那个男人,就是绑架你逼你跳海的那个?”他忽然问道。
“对啊对啊,就是那个猥琐的男人。”我拼命点头,却萌生了一种想法,如果不是姓唐的逼得我跳海,我就不会在海上碰到黑寐然后流落荒岛,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这么说,姓唐的算是我和黑寐的媒人?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我偷看了一下他,又别开视线。黑小子啊黑小子,天黑了,街上又没人,怎么一点行动都没有?不亲我就算了,怎么连我的手也不牵?总不能让我主动勾着他的手指然后牵他的手吧?我可干不出来,在色方面,我是典型的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又说起我海中中毒,后来被银魔救了。当然在我口中,周不通化身为冷冰冰的世外高人,调侃我和白手帕的事抹去;脱衣解毒掩藏掉,换成运功疗伤;我无意中吻了白手帕更是一字不提。说到这里,我重重哼了一声:“都是你不好,抛下我不管,我差点就毒发身亡。”
他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道:“你觉得白首眷是个怎样的人?”
“他?”我挠着头道,“这人很怪,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救我,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怎么说都是我救命恩人。我每次见他都很害怕,就怕他一个不开心把我喀嚓了,我很怕死的。”
他不再有声音,这自然是正常的。我微微向他靠过去一些,期待他拉起我的手。可惜这个混蛋,太不解风情。
我只好继续说我的故事,顺便把和花痕淡在明遥的事情跳了。
“你为什么能让花家所有大城市的商铺替你张贴寻人启事?”
我打了个寒战,这黑寐也太精明了,我都不记得的小细节他记得。
“是因为花家大公子吗?”他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