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帘叹口气,施展轻功追了过去,我在那捧着肚子仰天长笑。
没想到最后一天果然有大进展,而且还是如此狗血淋漓的进展,我一直笑得嘴都合不拢,黑寐送我回去的时候我还在笑。
“这么开心。”他手伸向我的脸按住我的嘴,强行把我的笑容收住。
我含含糊糊道:“当然了,所有人都成双成对最好,更何况是我师父和你师妹。”转念一想,“坏了,辈分乱掉了。”
他不理会我的担忧,可能在他看来我和楚帘的师徒关系也就是挂名而已。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我疯狂点头:“我的包袱早已经准备好了。”
他轻轻抱了我一下,我仰头温柔道:“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点来接我。”今天睡不睡的着还是问题,明天当然起得早。
“好。”
我看着他的背影,满足地开门进去。今天月亮很圆,我想到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们的女儿在这里就快嫁人了。
走进屋里,每个毛孔都紧张起来,立时有一种生人侵犯的感觉。灯忽然亮了,眼前出现几个陌生人,一个白衣男人悠闲地坐着,气定神闲地看着我,两个妖艳的女人左右各一。
后背一阵阵发凉,这坐着面容含笑眼神阴鸷的男人居然就是前几天马车里羞辱我和周念心,我们两个想施展美人计整死他的那个人。
第一反应来者不善,而狭小的空间对我不利,习惯性夺门而出。眼睛一花,马车上的那个男人已经拦在门口,嘴角浮着轻佻的笑,向我出手,我反击。只是这人的武功太强,没几招我就被制住了。
“不想惊动其他几个人,就听话一点。”声音温温柔柔,却没来由得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他说的是师傅老头他们三个没有丝毫武功的普通人,我深呼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走到桌边坐下,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他却不急着进入正题,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轻笑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么觉着有些面善?”
我冷冷道:“这位公子说笑,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哦,看来我们有缘,没见过就觉得面善。”
“公子不是来套近乎的吧,有话快说,别浪费时间。”我面无表情。
他一手支着下巴,嘴角挂着笑,狭长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冷意:“你说那东西被你埋了,是真的吗?”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不安越来越强烈,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容很变态,让我忍不住想撕烂他的嘴,第一次看到这么欠揍的笑容,“非亭,已经死了。”
非亭?非亭是谁?我半晌没缓过神,过了一会陡然明白,就是给我东西的那个大叔,就是今天早上来找我的大叔。这么说来,早上来的……我吞吞吐吐道:“你们……”
他似笑非笑着,慢条斯理道:“我们的人抓到非亭后发现东西不见了,而之前在树林里追赶非亭的时候,差不多时间看到了一位姑娘,就是你。我们只是试试看,也不确定,让人易容成非亭来找你,没想到你果真知道。”
从看见他俩开始,我的冷汗就没停止过,这会觉得腿都在打颤,毫无底气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好地在那休息,忽然有个人给了我一包东西让我保管就跑了。我没办法,只能把它埋起来,我是无辜的,你们放过我,我知道的全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很好,姑娘果然合作,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找到了东西,我再放你。”他露出一个笑容,很扎眼。
我激动地跳了起来:“干吗要我跟你们走,我不去。”找到了东西,是不是就要灭口了?
那人眼神一厉,手一挥,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把我打趴在桌上,火辣辣地疼。他揪起我的头发,声音温柔道:“你看上去不像很笨的人。”
半边脸肯定肿了,我却不敢去摸。
“现在,写封信告诉你那个朋友,你有事离开,免得他找你。”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轻轻摸上我的肿脸,笑道:“就是你那个武功很高很神秘的朋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写信把他打发了。”
我心沉了下去,大脑却冷静了一点。这人心思极其缜密,知道我失踪了黑寐一定会找我,于是让我自己断了这条路,那我是不是可以从信上给黑寐一点暗示?语句隐晦一点,写反常一点?
抱着这个想法,我拿来纸笔,他一把按住我的手:“信上写,某某某,对不起,我有事暂时离开,三个月后阳湖山见。”
什么?拖三个月时间,我说不定都能投胎了。见我迟疑,他手上力道重了点:“别耍花样。”
我只得歪歪扭扭写了两行字,他拿起来一看,歪嘴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你长得不错,没想到字写这么差。”
我恶劣地笑着:“会写就不错了。”我一个外来人士,勉强能写出来让人看懂你已经该庆幸,不知道黑寐看到了会怎么想。
“很好,那就请吧,简姑娘。”他很优雅地挽袖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看了眼桌上的纸条,捂着被打肿的脸,走出门外。隔壁永乐的鼾声在外面都听得见,睡的正香。
我对着月亮翻了几个大白眼,突然觉得脚步虚浮,像踩不到实地一样。也许这就是黑暗的人生,你不找麻烦,麻烦自己来找你。
挟持途中
那男人眯着眼大喇喇躺在马车里,两个女人正在给他做腿部按摩。平心而论,他长得不错,属上等,只是我一看到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就觉得针芒在背。眼下,我的生死大权操控在他手上,我敏感地觉得,按电视剧里很多人的阴暗作风,我这样的情况势必要被灭口。而他一看就不是善类,估计也不会大发慈悲地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