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瑞一时气闷,心里的好斗因子窜了上来,于是她做出了这辈子最勇敢最明智,但也是最错误最让她后悔的事情,那就是反抗!
“司先生,如果您想让我对范健的事提供一些线索我很乐意,随时欢迎您找我;如果您想叙叙校友情,我也很乐意,大家可以找个时间办场校友会。只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哪里让您产生了误会?有人觉得我是自导自演了一场戏来勾引苏尔的太子爷,可我真的没有任何攀附你们司家的野心,这一点我想您也感觉得出来。”举手扬了扬还带着点司惟掌心温度的手机,思瑞坚定地表明立场,“号码我不会删,司先生只要您有任何需要我提供线索的地方请尽管找我,不过我觉得我们平时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谢谢您前段时间的照顾,十分感谢。”言下之意很明了,除了“公事”,没有任何私交,相信司惟肯定听得出。
一番话有礼有节,思瑞活了二十五年还是头一次这么高调地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大段。说完思瑞只觉得祥云罩顶,飘飘然起来。原来她也十分具有雄辩天赋。
看了司惟一眼,他似乎静静得没什么反应,而晦暗不明下思瑞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于是点点头,“再见。”
转身的刹那竟然听到了司惟的轻笑声,这一笑让思瑞吓得不清,恍惚间一道力施了过来,思瑞整个人被带着倒向车前身。车身较矮,半躺平的思瑞摸着腰哀嚎一声,她可不想当舞蹈演员。
只是很快就有个高大的身影压了上来,让她一点动弹不得,跟着她就被攫住下巴,惨遭司惟的“灭口”之灾。
思瑞大脑瞬间当机。
这并非嘴唇的简单接触,而是情人间最贴合最深沉的吻法,极度缠绵的那种。司惟不是范健那样的肌肉男,却也十分结实有力,压在思瑞身上让思瑞完全感受到男性危险致命的吸引力。
也就是说她王涂思瑞被男人强口勿了?对象还是司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点。
思瑞和范健自然亲密过很多次,寻常得就像牵手一样,只是和司惟感觉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她和范健第一次拥吻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旋转般窒息的感觉。
终于等到可以呼吸的时候,思瑞睁开眼,看到那张俊脸就在眼前,近得几乎呼吸交融,而司惟那两条手臂就这么优雅地撑在她身体两侧,“还敢不敢?”
思瑞欲哭无泪,娘啊,这算什么状况?社会主义红旗下,光天化日下,不,黑天暗日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出现。她王涂思瑞被强了,被威胁了,还有天理么?
“你混……”就像唱片的音从高音戛然而止,话只一半,思瑞发现自己又不能呼吸了。这男人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顾忌,而这一次比上一次来势更凶猛。
思瑞那条没伤的脚开始蹬司惟,这在外人看来更像是情趣,因为思瑞听到旁人有人吓了一跳的惊艳声音,“哇,现场show,劲爆。”
然后一个女人催促的声音,“快走快走,别打扰人家。”
思瑞觉得自己真快哭了,这里可是她所在的小区啊,她的脸往哪搁?坚守的路灯们,你们行行好勇敢地故障吧,求你们了。可是眼泪没出来,因为思瑞的神绪全部紊乱,只能一味承受着司惟的掠夺。
“还敢不敢?”
依旧是那句话,思瑞其实不太明白司惟所指的是哪些,只是这次思瑞很识时务地摇头,“不敢了不敢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先渡过这一劫把这头狼打发走再说。
是她把他想得太天真,忘了他不是善茬不能惹,这口水的教训真是血淋淋的。只不过这算是姓骚扰么?她能不能去告他?
司惟终于放开她,把她从车身上抱了下来,就像抱一只小狗或小猫。思瑞闷着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晚了,上去吧,明天我再过来。”
明天还来?思瑞傻住,恨不得自己变成一缕青烟当场飘走。这样的司惟确实比较符合她的想象,可也不能用在她身上啊!
得到了特赦令,思瑞很快向着电梯奔去。这一次的巅峰对决以她的彻底失败告终,也许还是她胆子过小的缘故。只是如果她再胆大一点会不会发生更严重的事情?
锁上门躲在黑暗中,思瑞摸上略肿的嘴唇,觉得空气里都有种让人心慌意乱的情绪。
思瑞没来由一阵恐慌,她再怎么言不由衷也得承认,事实上她并不讨厌司惟。
开了灯,思瑞跳回房里,简单收拾了个小旅行包。勇敢确实是种美德,可是当勇敢不凑效的时候,那兵法还告诉我们:三十六计,走为上。
收拾了个小旅行包,思瑞准备一逃了之。可尽管这个城市霓灯璀璨,现在也是午夜时分,她一个单身女人不便外出,只能等待天明。
洗完澡躺在床上,思瑞又抚上嘴唇,和司惟紧密贴合的温度似乎仍在,火辣辣撩得人无法安眠。
枕边的手机震动了,思瑞纳闷这么晚还有短信,翻开屏幕看见是单名一个“惟”字,瞬间石化。
这是在楼下时司惟亲手输进去的,他竟只录了个“惟”字?
思瑞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知道这种亲密不该出现在她和司惟之间。乱了,全都乱了!
犹豫了半天思瑞才摁下查看,短信内容很简单,两个字:晚安。没有称呼,甚至没有标点符号。只轻轻的两个字却让思瑞心里忽得一震,像是被挠住了一般。
深夜还被人记挂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就连范健都没有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