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唇角有笑意,是看好戏的模样。
指尖颤了颤,思瑞一时想不到狠话能要挟司惟。
“答不答应?”
要她亲口许诺把自己卖了,打死她也做不出来,思瑞拼命摇头。司惟手一松,思瑞的身体开始向后仰,万分紧急下思瑞搂住司惟的脖子,裙下的双腿缠绕上司惟的身体,终于成了树袋熊。
她还是没种!一向没种!
耳畔是司惟带笑的声音,“那我当你同意了?”
思瑞趴在司惟肩上欲哭无泪,苍天无眼啊!
把思瑞扶下栏杆,司惟抱着思瑞往车子那走。思瑞仍勾着他的脖子,脸闷在他胸口,一片颓败。
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和范健不一样,淡淡的说不上来什么味道,很好闻,有些让她心跳加速。可是这个时候思瑞更想活活掐死这个男人,但她又不能比刀郎冲动。一只被打晕了的兔子是斗不过恶狼的,只能被恶狼揪着兔耳朵拖回洞里,伺机再动。
只是论体力,论心智,这只兔子都比不上恶狼,又该怎样取胜呢?
打开车门,司惟直接从驾驶位把思瑞放在了副驾驶位,窄小的空间里身体摩擦牵动,思瑞脸微热,坐在自己位子上缩着看向窗外。
从此她的生活中除了找工作还有另一件大事,那就是奴隶翻身把歌唱。她不可能一辈子被他这样欺压的!
思瑞差点忘了,她包里还有一瓶防狼喷雾。这瓶防狼喷雾已经静待多时,就在等待好时机一展身手。
“听你爸爸说你最近正在找工作,要不要帮忙?”
“不用。”她没工作饿死也不会找他帮忙,这不是没事找事惹祸上身么?
司惟看了她一眼,唇角略扬起。思瑞敏锐地察觉到了,头发差点倒竖起来,“你笑什么?”笑她懦弱胆小么?思瑞的手不自觉伸进包里,摸到了那瓶伟大的防狼喷雾。
懒懒地出了口气,司惟侧过身,拂开思瑞脸上的几缕发丝,又用指替她梳理着在桥上被吹蓬的头发。车内灯照亮了他的轮廓,也淡化了他的轮廓,浅浅地似乎笼罩了一层柔光,思瑞几乎看呆。这个男人是有致命魅力的。
如果这个男人始终保持恶狼面容,永远对她恶言恶行,思瑞还能强迫自己讨厌他,可是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却会让她一下子软掉。就像那几个晚上每到深夜的“晚安”,让她有强烈的存在感和满满的被关心感;就像吊灯坠落的时候他把她压在身下,抬头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时关切的表情;就像现在,他替她梳理头发,动作很轻柔,没扯到她一根头发。这种感觉看不见摸不着,却一点一滴渗进骨子里。
思瑞感觉到似乎有个巨大却平稳的漩涡把他们卷了进去,周围一切都变得虚无,茫茫空间只剩他们两个人,安静宁和。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思瑞吓了一跳,赶忙掏出来摁下通话键。司惟笑了笑,看向车后,掉转车头。
赵嘉琦那边有些嘈杂,“三儿,所有人都到了,你在哪呢?大伙都等着你。”
“我,我不去了,忽然胃疼,你们玩吧。”阿弥陀佛,千万别说什么应什么,她这是无奈之下的谎言。
“晕,怎么不小心点,吃过药没有?”
“吃了药已经好很多了。”
“那你早点睡,我们要好好玩他一夜。”
“嗯,玩得开心,拜拜!”
挂了电话,思瑞发现车已经开动。这里离她新家那个小区很近,拐个弯过去就是。收起手机的时候思瑞迟疑了下,司惟曾那样热烈轰动地追求过赵嘉琦,现在还不是静若深水形同陌路;而她呢?这甚至都算不上追求。
车开到思瑞新家小区,在靠近新家附近一百多米处时进不去了。路旁小卖部在翻新墙面,窄窄的路中央堆满了材料。思瑞走下车,“我回去了。”
“等等,我送你。”
思瑞背脊僵了僵,这会引狼入室么?只是还来不及说什么,司惟已经关上车门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往里走。
这倒奇了,吻过几次,牵手还是第一次。
在思瑞的掌心微一摩挲,司惟的指顺着思瑞指缝滑了进去。思瑞苦着眉,拼命握紧手心,几下暗中较量后还是顶不住让司惟的指伸了进去,十指交缠紧紧握在一起,完全成为男女朋友的牵手。
昏暗中又听到司惟的轻笑,显是如愿了。思瑞磨牙,这个恶质男人每每发出这种笑声时都是她遭殃的时刻。
不过在夜深人寂清徐月光下,有人牵着自己手的感觉真的和一个人时很不一样。这个男人再怎么恶劣凶蛮,能给她安全感是真的。
新家比之前的旧一些,楼道也暗一些,到了门口,思瑞脚丫子抵住门,“行了,到此为止。”
司惟放开思瑞的手,低身查看门锁,“明天我找人换把牢靠的锁,再把你屋里所有防盗设施装上,这儿看起来比你之前住的地方混杂,要不搬回去?”
“什么都不用。”当她是傻子么?换了锁他就可以直接登堂入室了,她没那么笨。这头狼还真会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子行作奸犯科之事。
司惟转过脸,“有些东西该坚持,有些不该坚持,这个不要跟我争,你一个单身女人在外什么都要小心,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思瑞仰起脸,“不用,这是我家,我说不用就不用。”
司惟站起身,脸隐在暗处晦暗不明。思瑞向后缩了缩,贴上了墙,但还是挺起下巴。刚刚在桥上她输得够彻底,这次就算明知道那把锁已经很老旧确实需要换了她也不会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