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爸爸又问:“不知道司惟你是做什么的?”
“伯父,我在苏尔集团。”
这里虽不是市,但苏尔集团的名声还是很响的。孙爸爸并不是两耳不闻世事的人,看司惟不像普通人家出身,联想过后试探:“苏尔集团的老板是不是也姓司?”
司惟点头,“正是我父亲。”
此言一出,大厅里温度骤然升高。孙家有钱,只是富裕程度仅够得上当地土财主,和这种正规大企业完全没法比。忽然之间有个太子爷从天而降出现在这里,大家怎能不炸开锅?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就是这样市侩,笑贫不笑娼,笑贫不笑富,孙家的人表现得尤为淋漓尽致。司惟想必也看出来了,因为他在王克翔面前淡而化之只说自己家开了间小公司,在孙家人面前却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这一点上他把握得很有分寸。
此时思瑞发现自己原来也是虚荣的,在孙家被欺压了这么多年,寄人篱下这么长时间,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不自觉眼角微湿,思瑞侧脸看向司惟,司惟恰好也转过头,目光相融间一缕道不尽的盈盈脉脉盈溢其中。涂静低头拭了拭眼角,颇有些感慨。
司惟很快收回目光看向孙爸爸,“今天是奶奶和伯父生日,我来得匆忙也没带多少礼物。刚刚在前台我已经买了单,包括酒席、住宿还有四楼五楼的娱乐项目,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孙爸爸推脱,“这怎么好意思。”
司惟拉起思瑞的手,笑容温煦,“比起你们对思瑞多年的养育之恩,这点实在算不得什么。以后思瑞就交给我了。”
这话对孙家的人来说十分受用,思瑞发现连孙奶奶都笑了,这真是稀奇。只是思瑞更关注的是后半句话……
一场寿宴在极其融洽的氛围中过去,思瑞也从一个角落里的杂草一跃成为孙家的热门人物。
寿宴后思瑞与涂静受到了极大的礼遇和恭维。
“阿静啊,你真是好福气,自己嫁得好,女儿嫁得更好,几辈子不愁了。”
“思瑞这丫头一看就是福相。”
……
她们母女俩在孙家翻身了,思瑞本该高兴,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司惟只在寿宴上对她亲密对她笑,寿宴之后几乎没正眼瞧过她,连她跟着大部队回孙家他都没任何反应,更别提给她打电话。
换言之,他在众人面前替她撑足了面子,私底下却把她打进了冷宫。也难怪,她这次食言一声不吭跑回老家,又把其他男人说成男朋友,司惟哪能不生气?
思瑞慌了,这可怎么办?
孙绪头凑了过来,贼头贼脑地笑,“姐姐,姐夫好帅哦。”
思瑞拍开他的头。
孙绪又凑近了些,“姐姐,我怎么觉得姐夫很眼熟,有点像你那个小三门照片里的其中一个人。”
年纪大点的要么不上网,要么记性差,一般认不出司惟,可是孙绪不一样。思瑞摆出凶悍的面孔,“不要胡思乱想,不许说出去。”
“我知道,我一定不乱说。”
孙绪两手食指交叉做了个噤声的十字放在嘴上,思瑞被逗笑了。笑完过后又悲了,因为手中的手机依旧静悄悄。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给一颗糖打一个巴掌……思瑞撅着嘴,脸皱成了老树皮。
大家聊得正热络,思瑞于是出门透透气,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悦伦酒店门口。一部分外地客人必须留宿,直接住在这,司惟也在这……
在门口转悠了半天思瑞才拨通司惟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却没有声音,思瑞咧了咧嘴,“你在哪啊?”
“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你。”
“有事吗?”
“没什么事……”
“那不用了。”
思瑞对着手机怔了半分钟,司惟竟直接挂断她的电话?完了,这次司惟真的生气了。在门口转了n个圈,思瑞又拉下脸皮发了条短信,“我现在在酒店门口,告诉我你在哪个房间吧,真的好冷啊,我快冻死了。”
那句冷纯属虚张声势,事实上这里的晚间气温也不低于十五度。在收到司惟回复的时候思瑞乐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酒店门口的保安记得她是刚才的客人,说不定早已经把她轰走。
司惟在七楼的套间,磨蹭了一会思瑞按响门铃,门开了,却没有人招呼她。思瑞讷讷走进去带上门,看到司惟已经洗完澡换上自己的睡袍坐在外间沙发上,显然不准备再出去。
见到她,司惟淡淡瞥了她一眼,“有什么事说吧。”
这样疏离的司惟好像恢复到一开始见面时,思瑞话一下子哽住了,“今天……谢谢你。”
“嗯。”司惟点头,“我也只是受你爸爸所托,不用太放在心上。”
什么叫不用太放在心上,他是准备要放弃她了么,因为她承认孟迪非是自己男朋友?
思瑞走到司惟跟前,眼圈有些发红,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司惟笑着指了指房门,“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和其他男人单独在一起不妥,回去吧。”
套间里像是下起了漫天飞雪,思瑞握住手机的手绷紧,心里默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后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在司惟唇上啄了一下,“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跑了。”
司惟静静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思瑞又上去亲了下,依旧没有反应,这下思瑞更急,亲了第三下……第四下……以前司惟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想哭,现在司惟不愿意吻她了她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