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没睡好,一大早起床后思瑞就觉得烦躁不安。或许她该感谢那份不平等合约没让她辞职成功,因为她必须赚钱,不然连自己和孩子都养不活。而房贷不能再还了,可是把房子抵押在了司惟那儿,她又不能随意在还贷期内转手:涂静马上会过来,和姚雨菲母女俩的事亟待解决……
一系列的问题就像座大山一样地压过来,让人透不过气来。
刚到楼下思瑞就发现司惟站在前面,目光直直地投射到她身上。想起前两天的争吵,思瑞默默地从一边走过去,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去路。
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最后思瑞火了:“你能不能让开点!”
背后一紧,转眼她已经在司惟怀里了,司惟的手臂把她牢牢地圈住了,细碎的吻落满她的脸,羽毛般轻拂,带着慢慢的温柔。
似是轻叹,又像满足:“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么麻烦的女人呢?”
思瑞心里一酸,扭过头不让他亲,却很快被司惟抱进车里。
一路不开口,思瑞只是毫无焦距地木木地盯着前方,很久后她才发现这不是去公司的路。
“去哪儿?”
“快到了。”
车子停下来,思瑞下车,发现此处竟是他们的母校a大。司惟牵起她的手,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门卫处的大伯居然还记得他:“司惟?你怎么回来了?”
司惟扬起笑容:“回来圆梦。”
门卫大伯听不明白,笑着指指里面:“快进去吧。”
白晖园内,路两旁的梧桐树枝叶繁茂,一眼望去头顶一片碧绿葱翠欲滴,第三棵梧桐树下,思瑞静静地看着司惟。
一头长发顿时在风中飞舞起来,很多拂上了司惟的脸庞,思瑞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忙乱中左手被擒住,有晶灿光华划过,一枚小东西慢慢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干什么?”
司惟抬眼,扬起嘴角:“喜欢吗?”
“我……”
是戒指,他竟然给她戴戒指,思瑞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司惟五指已滑进她的指缝中,举起她的手和戒指在唇边亲了一下。
这样直接的温柔直接击入人的神经末梢,让思瑞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我……”
司惟扬起一抹笑容:“你怎么可以当未婚妈妈呢?”
妈妈……眼前的人是肚子里小司惟的爸爸,以后会有一个柔软的小生命甜甜地叫他们爸爸妈妈……像是积聚了所有的力量,思瑞一下子哭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手和钻戒仍在司惟唇边,钻戒在零星树影下流转着七彩光芒,越发衬得他温文尔雅,“没道理我的女人是个爱哭鬼。”
思瑞别过脸去:“我就是爱哭。”
轻轻一笑,举起思瑞的手,司惟摩挲着那枚戒指:“这戒指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早些告诉我,你逃离的那天它就会戴在你手上,而不用等到现在了。”
流泪的眸子异常清润,思瑞喃喃地问:“可以吗?”
司惟反问:“我要你,我娶你,为什么不可以?你不爱我?”
思瑞摇头,“不是。”
“那不就行了,还有什么问题?”
“如果别人反对怎么办?”
“谁反对?”
犹豫了半天,思瑞抬头:“譬如说……你爸爸或者谁……”
终于逼出这句话,司惟笑开了,他捧过思瑞的脸:“王涂思瑞,你听好了,你是个麻烦的女人,但对我来说这不是麻烦,是幸福,我要你,一直都是,从现在起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包括你的人,你的心,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笑,听明白没有?”
司惟说得没错,她确实是个爱哭鬼,也可能是怀孕后变得脆弱了:“你爸爸不喜欢我怎么办?”
“他没有不喜欢你,这事已经解决了,就这两天他会来找你谈话,你只要开开心心做个漂亮的新娘就行。”
幸福来得太快,思瑞恍惚了:“是吗?”
司惟捏了一下她的脸:“事实上,他昨晚听说你有了孩子高兴得一晚上都没睡。”
什么?怎么会这样。
思瑞整个人呆住了,直至湿滑在口中融开,舌尖被司惟吸过去后才反应过来,几乎是要把她吞下肚的吻法,那么强烈,这个男人对她的掠夺总是狂野热切的,思瑞忍不住轻颤起来。
分开,思瑞已不能正常呼吸,迷蒙的眸子带些情欲的味道。
有笑意,司惟像是在回味:“多年前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可是我把她和另一个女孩搞错了,结果等我想再追她的时候她没有给我机会,所以今天回到原点,我要重新向她告白。”
耳边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响起,徐缓而掷地有声:“王涂思瑞,我爱你!”
绽放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思瑞踮起脚,轻轻地吻上了司惟的唇。
曾经有个她喜欢的男孩约她在这里见面,她怯弱地跑开了,因为她自卑,她不敢接受。隔了那么多年,终于又回到了原点。
事后思瑞才知道,那天她发火,司惟心里已经有些疑惑了,他很快便知道了他爸和他姑姑找她的事,而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则完完全全是个意外之喜,因为前一天晚上赵嘉琦去找司惟详谈了。
好朋友终究是好朋友,能经历时间的考验,在最最关键的时候帮助她。
接下来就是等待司兴奎那只老狐狸约她见面了,可思瑞却事先接到了涂静的电话,涂静听说思瑞有急事,便提早抽空过来了。
在听完思瑞的话后,涂静整个人仿佛老了一圈,眼神涣散,面色苍白。最后思瑞打电话给姚雨菲,约她和她妈妈在公园里见面。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姚雨菲什么都没问,淡淡地一口答应了。